蔡稷退後兩步,張汪心裡卻在打鼓。

好心找來三個舞娘侍寢,沒想到卻惹了麻煩。

曹鑠嘴上說不敢勞動小姐,可他卻話中有話。

不把女兒叫來,還真可能落個輕視曹家公子的過錯!

張汪陪著笑說道:“小女長相醜陋也沒什麼才情,公子要是不嫌棄,我讓她來撫琴助興。”

“我何德何能,怎麼敢讓小姐撫琴助興。”曹鑠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不是公子擊退張繡,他早晚打到慄邑。”曹鑠不肯請小姐過來,張汪反倒心虛:“細想起來公子還是慄邑軍民的恩人,小女獻琴也是應該。”

曹鑠還要假意推辭,張汪已經吩咐下去:“請小姐為公子撫琴!”

張汪話都說了,曹鑠當然不會再多事。

來這裡目的就是見到張春華,哪能弄巧成拙壞了大事?

又謙遜兩句,曹鑠端起酒樽:“慄邑令盛情款待,我心中感激無卻以為報,只好拿這杯酒借花獻佛!我敬尊駕!”

張汪連忙端起酒樽:“敬公子!”

倆人飲了酒剛放下酒樽,三個女子走了進來。

跟在後面的是兩個面容姣好的侍女,走在最前面的,則是個看起來還沒完全長成的少女。

少女不高,臉上還帶著稚嫩,進了前廳她向張汪行禮:“女兒見過父親。”

曹鑠打量著少女。

漢朝女子比後世早熟一些。

雖然尚未成年,該長的地方多少都有了點輪廓。

依照大漢律例,無論百姓還是貴胄,女兒過了十五還不出嫁,人頭稅就得按照五人份徵收。

正常來說,女子到了十二歲就該出閣嫁人。

來到前廳的少女,顯然還沒到該出閣的年紀。

“春華,還不見過二公子?”張汪介紹起曹鑠。

來的正在張春華!

她向曹鑠行了禮:“奴家見過公子!”

“小姐不必多禮!”曹鑠起身回禮:“打擾小姐清夢,實在惶恐!”

“公子擊退張繡,來到慄邑只為休整幾天。”張汪說道:“他不是外人,叫你過來是為撫一曲瑤琴,為公子助酒!”

張春華卻斷然回絕:“女兒不是琴娘,撫琴助酒,找個琴娘來就是。”

當著曹鑠的面被親生女兒拒絕,張汪頓時覺得臉面掛不住。

“讓你撫琴你就撫,哪這麼多廢話?”張汪瞪圓眼睛。

張春華低下頭沒敢吭聲。

雖然不肯為曹鑠撫琴,提出要求的畢竟是她親生父親。

女兒頂撞父親,已經犯了僭越之罪。

“慄邑令不必動怒。”張汪臉色難看,曹鑠連忙打圓場:“小姐不肯也不要勉強,我們喝酒就是。”

在曹鑠面前被女兒丟了臉面,張汪怒了:“她撫也得撫,不撫也得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