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剛才為什麼發呆啊。”沉默了一會,妍瑤還是有些好奇。

“哦,我在想何時能再見到荒小友。”說著白千羽似乎是忘記了耳朵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一臉期待的望向遠方的雲淡風輕,“可能下一次再見,他就已經名震星空了吧!”

“你想的有些遠吧,雖然荒公子的確天縱神武,不過現在還是太初境,你也想的太遠了吧,日後的日子還不好說呢。”妍瑤忍不住說道,“這麼長時間,一直以上好的最菜招待他們,分文不取,你還真是高風亮節啊。”

“你不會明白的,他有多麼特別。”白千羽淡淡一笑,“他可是他的孩子啊。”

……

這是一片青蔥翠綠的山野,重山疊嶂,連綿不絕,樹木茂密,氤氳的霧氣在溫和的陽光照射下繚繞在山間,宛若一處與世隔絕的仙家福地。在極為遙遠的山澗中,還有這奔騰的流水之聲幽幽傳來,給這片靈氣磅礴的通天福地,點綴了無限的生機。

此時在群山環抱的一處平原之上,一對無憂無慮的青年男女正在優哉遊哉的遊蕩著,時不時還停下來望了望周遭的優美風光。雖然已經進入秋季已經有一段時日了,不過這裡像是失去了季節的束縛,絲毫沒有一絲秋天的跡象。

“這就是天隕之地嗎?真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還以為會更加狂野、戰鬥一些呢?”荒天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碧綠感嘆道。

這一男一女正是離開明都城,經歷了一個月長途跋涉的荒天和雲伊二人。因為耽擱許久,荒天再也不想在路上多耗費多餘的精力了,一路上拉著雲伊急匆匆的朝著地圖上的天隕之地趕來。

直到踏上這片土地,他才將腳步放慢,不急不緩的欣賞起周圍的風景來。經過一年多的時間,荒天一個人穿越大荒,先是遇見了曦月,然後又遇見了雲伊,最後歷經如此多的波折終於到了目的地。

那個梳著柔順藍髮的大眼睛少女的身影再次浮現在荒天的腦海之中,自從與她分別之後,荒天一直都在為她的安全擔憂。

“她應該早就到了吧。”荒天心想著,默默的為曦月祈禱著,“希望她一定要沒事啊,一定要在這裡尋到她。”

天空突然飄過一群飛鳥,在荒天和雲伊的頭頂劃過。嘹亮高昂的嘶鳴聲迴盪在平原之上,掀起陣陣酥風。

“這天隕之地還真是有意思,明明已經入秋了,卻還是這樣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宛若初春。”荒天對此嘖嘖稱奇,“天隕書院的手段還真是高深莫測,竟然可以做到這樣。”

雲伊朝著四周看了看,輕微的風在她的臉頰上浮動,撩撥著鬢間的縷縷青絲,顯得格外嫵媚,“雖然有明顯佈置的靈陣結界,但這應該不單單是人為的手段。絕大部分都是天然形成的,經過將近一個紀元的變遷,這裡的生機與靈氣再度萌發才導致成這個樣子的。”

“噢?”雲伊的話顯然引起了荒天的興趣,他眉毛一挑問道,“你的意思是它本來不是這樣的?而是後來演變過來的嗎?”

“嗯。”雲伊輕輕地點了點頭,“你應該知道天隕書院的前身吧。”

“你是說天隕閣?”荒天有些狐疑,“這跟天隕閣有什麼關係?”

“天隕閣,太古紀元就已經有了十分悠久的傳承了。到上一個紀元的末年,第七位閣主繼任,就是人們尊稱的第七閣主。他是個硬氣的人,當時天隕閣已經不復當年星空下的霸主地位,他還是帶著殘兵舊將在北辰這處星空的極北之地,抵禦著那股神秘的力量。”

“你是說……”荒天表情慢慢的變得有些嚴肅。

“沒錯,想必你已經想到了。”雲伊淡淡的回應著,“那是最後一場以天隕閣為名的戰役,戰鬥的慘烈程度難以想象,日月移位,山河破碎,天地都被打崩,周遭無數星辰被轟爆,破碎成流星灑向大地。”

“以這裡為中心,被破壞的最為嚴重。無數生靈盡數泯滅,無數身影就此倒下,鮮血匯成河流,侵染大地。屍骨堆積成山,整片天地死氣沉沉。”雲伊頓了頓,看了眼荒天凝重的表情,眼神略微黯淡了一瞬,“所以這裡被稱為天隕閣的隕落之地,天隕之地,也是天殞之地。”

“可惡……”荒天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地陷進自己的皮肉之中,“這幫畜生,竟然如此囂張猖狂,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們全部趕出去。”

荒天知道現在自己的實力還不夠,甚至對付一個墨傾都要拼盡全力,才能傷到對方一絲。想要做到這一切,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還有這更艱難的挑戰等待著他。

想到這荒天搖了搖頭,話鋒一轉,問道:“這裡之前成為那種樣子,那究竟是怎樣變成如今這樣的?”

“很簡單。”雲伊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泥土在掌心,看著它們被風帶向遠方:“修道之人,逆天而行,身死化道,反哺天地,為這片天地重新築道,正所謂一鯨落萬物生,便同此差不多了。”

“生命,是在生命的代價下開枝散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