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還能挺多久……”

就在這時外界墨傾的嘲諷傳了進來,如同一座厚重的大鐘,在荒天耳邊爆炸。

“十幾年前,荒域少主被擊斃於斷月山。他們不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仇家逍遙法外,自己卻束手無策嗎?……”

“到時候就用荒域人的血,祭我們偉大計劃的旗幟;他們的骨,做我們踏平星空的鋪路石!”

“糟了!”看著荒天眼眸中逐漸湧上的瘋狂,炎暗道一聲不好,現在這種情況荒天的心境最是不穩,受到外界的刺激很容易就會暴走。

“速速醒來!”炎大喝道,想要把荒天從迷失在憤怒中的自我喚醒。

可這一切都無疑是無用功,在他自己的精神世界,除了他自己,沒人能就得了他。

這一字一句像是九天之上的雷霆一般炸裂,多少個日夜,荒天獨自一人在房頂望著星辰發呆,沐浴著月光流淚,期望著能和別的同齡人一樣,有著父母的照料與關愛,幻想著自己可以和別人一樣,哪怕是過著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生活。

他時常聽到爺爺獨自一人的哀傷嘆息,叔父的悄然落淚。為了不讓他們擔心,自己則要表現出一副樂觀開朗的模樣,悲傷和孤單全都要藏匿在心底,不能露出絲毫,唯恐給爺爺和叔父再徒添煩悶。

他付出所有,傾盡一切,為了不抱憾終身,不惜冒著生命危險,逆天改命,最終踏上了修行一途。

所有的一切就是為了十幾年前斷月山上,那個血月之夜。

時過境遷,當墨傾毫不避諱的道出那一天的事,還揚言要踏平荒域,殺盡族人。

大義與家仇碰撞,瞬間點燃了荒天心中的怒火。血液奔流,他的心中有著一股狂躁的火焰,無盡的怒火讓他再也無法抑制住心中沉寂已久的恨與淚。

血色湧上雙眼,讓他迷失了自我。此時荒天的腦子中只有一件事,要把眼前這個面目可憎之人挫骨揚灰。

明黃色火焰浮現,靠著天啟巨刃的神奇守護下,讓他暫時擁有了至尊炎的部分威能,散發出恐怖的靈壓波動。

荒天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火焰爆裂開來,直接將黑色洪流炸開。墨鮫首當其中,半截身軀直接燒盡,連灰燼都沒有一絲,剩下的直接被荒天散發出無匹的靈力和火焰威勢掀飛,就像一個在狂風中弱小無助的枯葉,被狂風玩弄於股掌之間。

突如其來的變故也驚動了在場的幾人,讓還在那裡泰然自若的墨傾一下子亂了陣腳,張著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望著身後那猶如火山噴發的狂暴火焰,以及沐浴在那火焰之內,火紅的毛髮飛舞,火焰魔神一般的荒天。

“怎麼可能,這個小子怎麼還沒死?”墨傾咬牙切齒的嘟囔著,臉上的變青慢慢的猙獰了起來,“一個太初境界的小子怎麼命這麼硬?”

墨傾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異樣,感受了一下荒天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大驚,“怎麼會這樣?”

話音都略微有些顫抖,墨傾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心中難掩的震驚全部浮現在他的臉上。

“這股力量……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

這一刻,明黃色火焰滔天,散發著濃郁的空間波動,懵逼了歲月時光,炙熱的氣息瀰漫,無盡的偉力從荒天的身上流淌著,散發出恐怖的靈壓。

他一步步的朝著前方走來,每走一步,虛空就狠狠的震顫一下,時間也彷彿停滯一瞬。幾十步的距離,他自顧自的悠悠而來,有時像是逆轉了光陰,順著時間長河渡了一個紀元,有時渺遠的距離,臨近而來好像只過去了一瞬。

墨傾不寒而慄,靈魂深處生出莫名的感覺,戰戰兢兢,整個人都在顫抖著。只因,那個沐浴在火焰之中的人影此時此刻流露出的氣息太過於強悍。

“怎麼可能,就算是擁有這秘術,也不會實力暴增這麼多。”

“而且……這股波動,是法則的波動!”墨傾大駭。

至尊炎發射出萬丈光芒,對映諸天,荒天沐浴聖光,披掛著悠悠星河,燦爛不已。一縷縷霞光初現,化成一條又一條的秩序之鏈,散發著驚人的法則波動,隔斷了一方天地。

荒天抬起手掌,一縷明黃火焰升騰,化作一柄絕世神兵,十分凌厲。緊接著,他橫空而渡,空間波動強烈,十數步的距離似乎聯結在一起化成一寸之遠,一眨眼就出現在墨傾面前,殺伐果斷,一件劈出,絲毫不給墨傾反應的機會。

只見,漆黑的鮮血噴灑而出,在空中濺起一股股陰森血花,一顆圓滾滾的頭顱隨之飛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