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倫佐的話為故事劃上了休止符,所有的霧氣盡數消失,有沉重的石磚與木材從天而降,在混亂中堆疊成陳舊的古堡,溫暖的火焰在壁爐裡燃起,驅走寒冷一切迴歸了常態。

四人離開了故事之中,思緒回到了現世之裡。

目光短暫的對視著,卻有說不明的寒冷在軀體下蔓延,不得不說,洛倫佐確實是個詭異的傢伙,從他口中說出的東西,總會在奇怪的角度撼動著你的心神。

故事結束了,黑暗裡傳來時鐘的滴答聲。

洛倫佐窩在沙發上,火光映亮了他的半張臉。

“就像我說的那樣,這個故事其實很俗,但重要的是前後的差異,未知與已知間的差異,常識對我們的誤導以及暗示。”

“如果進入山谷鎮的不是我們這些本就近似非人的獵魔人,而是你們幾個,你們恐怕早就死了。”

他毫不客氣的說。

對此大家不再反駁,喬伊緩緩說道。

“確實如此,這便是恐怖谷的特殊之處了嗎?”

洛倫佐認真的點點頭,他接著說。

“你們知道盲人摸象嗎?這是源於九夏的一個成語,指的是矇住眼睛,讓那些人去摸大象,大象太大了,他們只能摸到不同的部位,明明是同一只大象卻得出了不同的結論。”

“它的本意是諷刺那些目光短淺之人,以點代面、以偏蓋全。”

洛倫佐頓了頓,他繼續說。

“可這又何曾不是我們呢?”

他的目光充滿疑惑,洛倫佐是一個過度思考的人,他的大腦就像轟鳴的引擎,時刻不肯停歇,無盡的思緒在他的腦海裡飛奔。

記得還在教團時,016便曾說過,像洛倫佐這樣的人遲早會患上精神疾病,最終的瘋狂。

可洛倫佐從不放在心上,比起什麼心理疾病,他更要擔心的是來自意識之中,那被關押的華生。

“仔細想一想諸位,這才是恐怖谷給予我們的警示,我們都是那群盲人,我們擁抱著未知,只瞭解未知的些許,卻試圖用自己的那淺顯的語言與解釋那未知的存在。”

洛倫佐有些興奮的說著,話語彷彿是忌的惑,令所有人的思緒去思考。

“我們面對的未知,是否就是這樣呢?我們的瞭解或許都是誤導,讓我們錯過真相。”

就像仰視人類的螞蟻,它們根本難以看清人類的全貌,它們的自便限制了它們所能追求的真相。

人類需要更強大,從盲人變得可視,從而看清那恐怖的未知,令未知變得已知。

“那麼……妖魔是否也是如此呢?”

圖窮匕見,這才是洛倫佐想說的,這個神經病編織了一個思考的陷阱令所有人都不由得跟他走。

恍如驚雷,他微笑的看著各位,就像藏有隱秘的鬼怪,將那忌的知識吐出。

“秘血技術,甲冑技術,我們從妖魔的上得到的東西夠多了,可……可我們真的瞭解它們嗎?”

洛倫佐語速變得越來越快。

“獵魔教團一直追查思考妖魔的本質,可就在我們無限趨於真相時,聖臨之夜爆發了,可看起來已死的勞倫斯也不清楚它們的本質……或者說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有人知道。”

“我可以肯定,諸位。”

獵魔人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有什麼東西在阻止我們……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在我每次思考時,有什麼東西在阻止我們發現真相。”

如同鬼神的囈語,回dàng在這黑暗的古堡之中。

世界的真相,觸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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