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鑄之矛已啟動,這武器是為了剋制原罪甲冑而被製造出來,本質上就是一個大型鋁劑,迅速熔化的高溫金屬會融穿甲冑,並破壞內部機械結構,而如今它被用在了勞倫斯的上。

無論勞倫斯怎樣轉動釘劍,那劇烈的痛苦也未能讓洛倫佐鬆開手,隨後鋒利的長矛將其貫穿,半融化的鐵水四溢,彷彿是有了實體的光。

勞倫斯哀嚎著後撤,聖盃的血不會令其死亡,但那劇烈的痛苦還是令他瘋狂,將長,矛緩緩的取出,金色的鐵水在地面上蔓延,彷彿黃金色的水泊。

洛倫佐也一點點的將貫穿的釘劍拔出,甲冑佈滿裂痕,他的影搖搖墜。

握著那熾痛的金屬,勞倫斯毫不猶豫的將其擲出,下一刻燃燒的長矛降臨到洛倫佐的眼前,揮起釘劍,洛倫佐試著偏開它,卻被其攜帶的巨力撞飛出去,帶著整個車門撞到了車廂的邊緣,無盡的寒風隨之湧入。

“真是醜態啊,勞倫斯。”

洛倫佐繼續嘲笑著,他緩緩起看著那立於焰火之上的影。

“你還是沒懂,憤怒依舊在支配著你。”

隨著洛倫佐話音的落下,勞倫斯察覺到了,但為時已晚,此刻便是發動預知之後的“空白”。

高溫引燃了車廂內剩餘的武器,那數不清的燃燒彈。

洛倫佐用盡全力翻上了車廂,但即使這樣他也慢了一步,武器的彈藥引燃爆炸,在狹窄的車廂內引發了殉爆。

破碎的彈片,湧動的高溫,沸騰的焰火。

堅固的車廂一瞬間彷彿被巨人揉捏過了一般,整體扭曲變形,瞬間的高溫將其燒得漆黑,彷彿是巨人的屍骸的框架。

強大的衝擊清除了數十米內的大雪,在這惡劣的天氣裡竟開闢出了一塊淨土,這片空白維持了至少數十秒,在這之後才有雪花緩緩落下。

其下的鐵軌也因其碎裂,列車劇烈的顛簸幾近脫軌。

洛倫佐站在車頂上,為了保證這計劃的延續,車廂內並沒有過多的爆炸物,而是高溫的燃燒彈。

這一切都是洛倫佐的陷阱,他或許不是一個優秀的偵探,但他是一名優秀的騙子,殘忍的獵魔人。

為了殺死勞倫斯他準備了太久,握緊他所能握緊的一切,就連石頭也是如此,用力的揮下,砸開他的頭顱。

車廂就像燃燒室一般,核心的溫度能在一瞬間抵達上千度,即使是鋼鐵也會熔化,更不要說是血之軀。

這就是死亡的熔爐。

可洛倫佐依舊沒有掉以輕心,他凝視著那片刺眼的火海,直到風裡傳來灰燼的味道。

帶火的釘劍破空而至,強大的風壓令洛倫佐心悸,他同時架起了釘劍與折刀,在一聲巨響裡武器應聲折斷,崩裂的碎刃切進軀體之內。

速度太快了,洛倫佐只能看到那燃燒的眼眸,緊接著又有鋒利的釘劍劃破了他的軀體,他握緊了斷劍試著反擊,目光終於追上了那高速的影,但卻是那從未見過的可憎。

“我說過,我是你的老師,你的技藝都是我教的。”

那妖魔緩緩說道,鮮血還未等滴下,便凝固在了釘劍之上,鮮血泛著腥紅的光。

緊接著那紅影掠起,洛倫佐憑著本能架住了這迅捷的一擊,但緊接著回斬的劍刃命中了他的手腕,他根本看不清勞倫斯的路數,旋即新的寒芒落下。

傷痛一前一後,是兩把劍。

洛倫佐知曉不能在這樣繼續下去,他用力的向後撤步,甩出腰間的溫徹斯特,龍息彈釋放,熾焰的火幕中斷了紛亂的大雪,也暫且阻礙了勞倫斯的追擊。

不,沒有中斷,釘劍破空而至,直接貫穿了洛倫佐持槍的手臂,釘劍上的巨力帶著他倒撞在了車頂,無盡的寒風吹散了龍息的火幕,妖魔踏著焰火而至。

“勇氣、技巧、力量、狡詐。”

洛倫佐掙扎的爬了起來,低語著關於那在獵魔教團時的教導。

扭曲的關節在肌的作用下強行被扭正,他用力的抽出那貫穿手臂的釘劍,痛苦的低鳴著。

秘血癒合著那恐怖的傷勢,那或許會殺死一個人,可對於獵魔人而言這還不夠。

“放棄吧,洛倫佐,你根本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

勞倫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