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失敗了,他們真切地感受到了不可言述者的瘋狂,在它的呢喃下陷入絕望。

艾德倫與羅傑都受到了影響,他們與不可言述者的聯絡在加深,也因這次深入,他們的昇華程度更深了。”

“變成了虛無的靈體,就像我一樣。”

一直沉默的華生在此刻說道,她似乎明白守望者們的來歷了,也清楚了當時在昇華之井旁,艾德倫如何憤怒與暴躁。

“差不多,羅傑心灰意冷地離去了,我們再也找不到他的蹤跡,而艾德倫則提出了‘守望者計劃’。

在從昇華之井返回後,艾德倫便意識到了自己受到了不可言述者的注視,他將成為‘通道’,從守護者變成加害者,他沒有猶豫,做出了一系列的指令。

艾德倫將權能·加百列封存,相關的資訊也被燒燬,唯一記載的《啟示錄》也因與不可言述者的聯絡,被侵蝕籠罩,難以閱讀。

就此昇華之路被斷絕。

其餘一同參與昇華之井行動的昇華者們被艾德倫召集了起來,艾德倫清楚,他們也受到了汙染,也有成為‘通道’的可能。

為此,他令這些昇華者喪失了自我,完全失去自主的意義,變成一件又一件的工具。

緊接著艾德倫利用著這非凡的偉力在庇護所外圍建造了一層又一層的防禦圈,並使虛幻的自己‘降維’,吸取著妖魔與死囚,加上被他們憑空塑造的血肉,創造出了名為利維坦的龐大妖魔,而它的【間隙】成為了守望者們的駐地。

利維坦遊走在庇護所的邊緣,獵殺任何試圖靠近的活物,從而斷絕從庇護所內得知昇華之路的可能,喪失自我的守望者們遵循著命令,追逐著任何潛在的威脅,就此一個近乎完美的圍欄將人類的認知圈在其中,將不可言述者隔離在外。”

老者訴說著這黑暗殘忍的儀式,為自己的無能感到痛苦。

“守望者系統關乎重大,它需要一個永生且理智的管理者,為此艾德倫令自己陷入了長眠,延續生命的同時,也避免著被不可言述者進一步地加深侵蝕,只有在遇到守望者們處理不了的問題時,他才會被喚醒。

而在陷入長眠前,艾德倫做出了最後一個指令。”

“什麼?”

“追殺羅傑·科魯茲,他也是昇華之井的歸來者,他也有成為‘通道’的可能。”

老者說著過往的悲慘,但心情卻逐漸輕鬆了許多,可能是終於有人交流的原因,也可能是壓力的釋放,他繼續說著。

“他們兩個是很好的朋友,覺得能攜手拯救世界,結果卻變成了這個模樣。

自昇華之井後,便沒有人見過羅傑·科魯茲,他最後一次有記錄的行動,是來自築國者們的報告,他們受到了來自羅傑的指令,在人口抵達警戒線時便發動戰爭,令人口回落。

就這樣,沒有昇華者,也沒有來自庇護所的知識,什麼都沒有,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之前。”

洛倫佐與華生都保持著沉默,在老者的陳述裡,過去一個又一個未解的謎團得到了答案。

“最後……最後便是我了,羅傑與艾德倫,他們都做出了他們的抉擇,我也該做出抉擇了。

遺憾的是我不是戰士,也不是什麼學者,我只是一個可悲的記錄著,更重要的是,我還是個膽小鬼,”老者嘿嘿地笑了起來,“但總有些事,是膽小鬼也能做的吧。”

“你做了什麼?”洛倫佐發問。

老者則拍了拍堅固的鐵棺,他說道。

“我叫那幾個還沒死的老傢伙,為我做了最後一次‘最佳化’,所以我才能活到現在,等到你們的到來。”

一團脆弱、老朽,但依舊固執存活的腦組織。

“我要活下去。”

守秘者輕聲道。

“不擇手段的活下去。”

“我要變成血肉的紀念碑,紀念著人類的榮光。”

“舊日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