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次洛倫佐還是什麼有用的資訊也沒得到,而這個傢伙在洛倫佐不再問話後,便像頭飢餓的野獸一樣,不斷地啃食著肉乾,他的動作糟糕極了,洛倫佐懷疑這個傢伙連怎麼“禮貌”地吃飯也忘了。

“他的名字是弗洛基·威爾格達森?”疫醫問。

“大概吧?誰知道呢?這可能是其他人的名字,也可能是他自己的……總之在他這個可憐的腦子裡,他似乎只記得這個了。”

洛倫佐說著的同時也在用力地回想,但遺憾的是他根本無法記憶起這張陌生的臉龐。

“不是我把他找回來的。”洛倫佐突然說道。

疫醫投來疑問的目光,洛倫佐則繼續說道。

“在記憶宮殿的最後,我沒能找到這個傢伙,但這個傢伙還是出現了……是他藉著華生的侵蝕,自己從逆模因的影響中,撕開了一條生路。”

洛倫佐很確定這一點,他沒有任何關於這個傢伙的記憶便是最好的證明,洛倫佐根本沒有想起他,是他自己回憶起了自己。

“他想起了‘弗洛基·威爾格達森’以及‘海圖’這兩個詞彙,從而令他從逆模因的影響中爬了出來。”

“這有可能嗎?”

疫醫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逆模因的力量如此詭異與可怕,他不覺得有人能在已經深陷逆模因的影響下,還能自我掙脫的。

“有可能,或許這兩個詞彙,對於他而言很重要,重要到已經刻進靈魂之中。”

洛倫佐停頓了一下,認真地說道。

這是有可能的,因為洛倫佐曾經也像這個傢伙一樣,與疫醫不同,洛倫佐能理解這一切。

“那看樣子還是什麼都沒解決,我們除了多個累贅外,好像什麼也沒得到。”疫醫說。

“不一定,看看他能恢復多少吧,說不定會有奇蹟發生。”

洛倫佐說著從黑天使放置下的箱子裡拿出更多的弗洛倫德藥劑,在地上已經散落了幾個空瓶,在這修整的時間裡,洛倫佐為這個傢伙注射了好幾針,希望這個藥劑能幫到他想起更多的事。

“那管他叫什麼呢?”疫醫再次問道,每當他想稱呼這個突然出現的傢伙時,他都不知道該叫些什麼。

“就叫弗洛基·威爾格達森如何?他看樣子挺喜歡這個名字的。”洛倫佐說。

疫醫點點頭,表示同意。

洛倫佐、疫醫、弗洛基、華生,四人小隊就這麼又湊回了一起,雖然有些波動,但勉強算是沒有什麼損傷。

抬起頭,洛倫佐與疫醫一同注視著夜空,望著群星與極光,弗洛基則在又注射了幾支弗洛倫德藥劑後,注視著篝火發呆。

“真美啊,你覺得這些星星究竟會是什麼呢?霍爾莫斯。”

疫醫突然問道。

“有時候我就在想,現世的一切都被研究與考量,可這些遍佈天穹的東西,似乎仍是未知,它們為何如此明亮,又為何這樣高懸於天際呢?”

洛倫佐望著這些,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來到了自己的【間隙】之中,也是隻有在自己的【間隙】之中,洛倫佐才見過如此清晰的群星。

“它們是太陽,一個又一個巨大的太陽,只是距離我們太遙遠了,所以顯得很小。”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疫醫驚奇道。

洛倫佐有些茫然,他回答。

“我不知道,這是【神眷洗禮】裡的知識,或者說,來自那個不知名存在的記憶。”

“這樣嗎?如果是真的話,也就是說輪迴之前的人類,甚至能踏足群星是嗎?”

這是令人震驚的訊息,可疫醫卻顯得很平靜,大概是他也有些難以理解“踏足群星”這種事,就像你對一個貧民窟裡的孩子說著鉑金宮的宏偉。

他知道那很宏偉,但也僅此而已了,就連洛倫佐自己都有些難以理解這一切。

這些夢境就像一個奇妙的黑箱,洛倫佐只是見證了這一切,至於這些到底是什麼,他也不清楚。

“聽起來還真偉大啊。”

疫醫輕嘆著,望著群星,他越發想要親眼見證真理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