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隼大概是習慣了被叫做“月亮”,他拿起一旁的書籍,這是給海博德留著的。

“沒看過。”

艾琳說道,實際上她接觸騎士這些東西,也是在潛入英爾維格這段期間裡瞭解到的,看過的也只有《夜幕下的獵隼》這一本。

“說起來這也是開放式結局啊,也不清楚後續到底是怎麼回事。”

拿起這本書,紅隼便想起了故事裡那個腦子明顯有點問題的女主角,也不清楚她們的大逃亡最後怎麼樣了。

看了看書封,也沒有什麼筆名留下,這些作者一個比一個神秘,有時候紅隼想親自拜訪一下,都找不到源頭。

“給。”

紅隼說著走了過來,把書遞給了艾琳。

艾琳接過了書,又問起了別的。

“紅隼,有人說過你不適合幹這行嗎?”

“不適合?”紅隼聽著就來氣了,“你在搞什麼?質疑我的職業素養?”

紅隼必須和她理論理論。

“我跟你講,我當時在下城區時也是一把好手,大砍刀砍起來,就連伯勞也得跑路!”

說起來紅隼好像從未對其他人講過他被招安的具體過程,總之就是由於一些紅隼不瞭解的原因,紅隼和伯勞的人手砍在了一起。

當時靠著年少英勇,他居然追著伯勞砍了起來,雖然最後被伯勞趕來的手下按住了,但大概是欣賞紅隼這個不要命的精神,伯勞把他收編了。

伯勞當時還問他,作為一個打手為什麼這麼不要命,紅隼還誠懇地回答。

幹一行愛一行。

“不,我不是指這些,我是指你的心性,你太蠢了,也太容易被人騙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紅隼都快忘了這些事了,艾琳又提了起來。

她把書放了下來,雙手托起紅隼的臉,這親密的舉動令紅隼一愣,其實說到底他還是懷念那個美好的午後,哪怕已經意識到了艾琳的詭詐,但本能地還是想踏入陷阱之中。

艾琳最初時給自己的印象太美好了,就像光一樣,她是一束完美的光,很多人的光。

“和很多自作聰明的傢伙不一樣,你倒有些蠢的純粹了。”

艾琳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小狗一樣。

“你說什麼……”

紅隼的話沒能說完,在他的注視下艾琳的手銬掉落了下來,她攤開了手心,其中擺放著一支纖細的鐵絲。對於出身於鐵律局的她而言,解開手銬是基本功。

“你他媽的!”

紅隼當即怒罵道,但早就準備的艾琳顯然比她更快,她反手抓緊了那纖細的鐵絲,直接朝著紅隼的咽喉捅去。

想必很多人都是這麼被艾琳幹掉的,自以為贏了,但實際一切都在這個女人的掌控之中,紅隼偏過頭,躲過了這一擊,鐵絲雖然纖細,但紅隼相信如果真的被打中,自己就死定了。

劇烈的動作牽動了傷口,疼得紅隼一陣齜牙咧嘴,他不是獵魔人,凡人之軀下,之前的傷勢還沒痊癒,他只能提起一隻手反擊,但沒等揮拳,艾琳一擊肘擊便狠狠地砸在了紅隼的身上。

這個女人身上也帶著傷,每一次進攻她都需要牽動全身的力量,而且她顯然比紅隼兇狠多了,肘擊直接砸在了紅隼的肩膀的傷口處,毫不留情。

此刻艾琳完全沒有了之前柔和的模樣,不過也是,只有這樣瘋狂的兇惡,這個女人才能從維京諸國的通緝下生還,也能一路從高盧納洛中殺出,擺脫鐵律局的追捕。

從一開始這個艾琳·艾德勒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只不過那個午後太美好了,美好到紅隼哪怕知曉也難以提起警覺。

重擊之下傷口開裂了,鮮血直接滴在了地板上,疼痛難忍,但這不妨礙紅隼行動,他伸出手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氣勢十足,頗有當年在下城區追著人砍的感覺。

“艾琳!”

紅隼低吼著,舉起水果刀。

“我在,怎麼了?”

艾琳正站在不遠處,她開啟了洛倫佐的大提琴箱,單手舉起了溫徹斯特,槍管架在另一隻手上,她側著身子瞄準,她身上也有著傷口,需要儘可能地減緩後坐力。

“對不起了,月亮,不要躲哦!”

她說著,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