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啊,真不愧是過命的兄弟啊!”

艾琳聽完就要抱過來,但顯然她理解錯了紅隼的心思,被紅隼一腳踹了回去。

“不過你這個傢伙活的還真是簡單啊,沒有那麼多煩惱,一切都只不過是工作和日常而已。”

艾琳羨慕著紅隼的心態。

其實這時最能理解艾琳的是洛倫佐,他們都有著相同的煩惱,他們就像遊蕩在這世間的羔羊,沒有屬於自己的歸宿。

不……洛倫佐沒有歸宿,但他自己快找到了,找到那個屬於他的歸宿,而艾琳在前不久剛剛失去了一切。

她試著救贖自己,但失敗了,一切歸於燃燒的大火之中。

“真可惜啊,月亮。”艾琳又說道。

“可惜什麼?”

“我不能留下來。”

艾琳說著轉過了頭,光芒恰好地映亮了她的臉,強光之下紅隼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很想留下,但我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留下。”

就像海博德說的那樣,她犯下了錯、行了惡,因此艾琳要受罰。

“我覺得,比起廝殺與爭鬥,應該有什麼事,是更值得我們去做的,但很遺憾,我到現在也不清楚那個事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尋找,或許某一天的某個瞬間我就找到了,也可能我窮其一生,也無法得到解脫。”

艾琳說起了紅隼聽不懂的話,突然間紅隼想到了什麼,這就像一場告解,他也曾去過教堂,也見過神父與信徒們的對話,就像現在一樣,一個還算舒適的時刻,困惑的信徒們告解著自己……神父該怎麼做來的?

紅隼想了想,衝艾琳微笑了起來。

“如果你陷入這樣的困境,你會去做什麼呢?月亮?”

“你是指退休生活嗎?”

淨除機關的工作幾乎是紅隼生活中的一切,如果說他有一天失去了所有,大概也就是退休或者被開除了吧。

紅隼認真地想了想。

“首先要把《夜幕下的獵隼》看完。”

他一本正經地說道,紅隼很喜歡這本書,優先度甚至要比釣魚還要靠前。

艾琳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久她又嘆起了氣,大概真就是腦回路的不同吧,很多時候紅隼真的蠢的離譜,蠢的令人感到頭疼。

“我也喜歡那本書,在夜幕下行俠仗義,多棒啊,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誰。”

艾琳也懶得和紅隼議論這些了,而是點評起了這本書。

“對吧,我也喜歡,主要是很有代入感。”

“代入感?”

“是啊,我們淨除機關不就很像獵隼嗎?在大家看不到的黑夜裡打來打去,雖然說不是懲治惡人,但妖魔那種東西可沒比惡人溫柔多少。”

誰也想不到紅隼喜歡這本書居然是出於這個理由,不過想想確實是這樣,紅隼曾一度懷疑這本書是某個淨除機關退休的傢伙寫出來的,只可惜一直未能見到作者。

“唉,算了,我就不該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

艾琳放棄了對紅隼的告解,她覺得紅隼蠻有趣的,是艾琳喜歡的那一類人,他們很簡單、很純粹,但她們註定不是一類人,這些簡單且純粹的傢伙猜不透艾琳複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