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在是在做所謂的後備計劃嗎?”洛倫佐問。

這一次沒有人回答他,窗戶不知道被誰開啟了,冷冽的風攜帶雨水湧進了室內,窗簾劇烈地擺動了起來。

華生離開了。

在那遙遠的土地之上,男人緩緩地從長椅上站了起來,他看起來是一位旅人,風塵僕僕的樣子。

他揉了揉頭,試著舒緩痛感,長距離的【間隙】穿梭,多少會帶來些許的負擔。

有虔誠的聲音在禱告著,是信徒們,他們一重接著一重,匯聚成神聖的浪潮,街頭的角落裡佈滿紅燭,溫和的光映照著神像。

華生熟悉眼前的景色,隔了這麼久再次回到這裡,她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也曾經在這樣的街頭裡迴盪,和朋友們討論著一些不值一提的事,那時的時光還很美好,一切都是溫暖的顏色……

不過現在還不是懷念的時候,她控制著男人的軀體,抬起了頭,看向了那重重建築之後模糊的虛影。

那是一座宏偉的教堂,宛如山巒一般。

轟鳴的鐘聲響起,華生朝著聖納洛大教堂走去,她有很多事想親自問一問那位新教皇。

就比如他為什麼會被緘默者盯上,他真的越過了【邊界】嗎?

還有……面具之下的他,究竟是誰?

……

洛倫佐推開了房門,在出門前,他用力地揉了揉臉,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別那麼壓抑。

說到底這些事情其他人還不清楚,洛倫佐沒必要給他們施加那麼多的壓力。

走進客廳,洛倫佐的腳步停住了。

只見艾琳正坐在沙發上,她清醒了過來,不過頭上倒多了一圈的繃帶,洛倫佐記得他離開時,她的頭上還沒有傷。

“嚴刑拷打?”

洛倫佐狐疑地問道。

“怎麼可能啊!她自己摔的啊!”

一旁的紅隼大聲解釋著。

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已經不知道解釋多少次了,在幾個小時前,艾琳甦醒,然後又摔倒了下去,緊接著紅隼喊船醫。

在這之後一旁的伊芙趕了過來。

“你揍的?”伊芙問。

在伊芙的眼裡,紅隼很有嫌疑,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來講,紅隼也算是被人玩弄了感情,做出什麼奇怪的事,伊芙也不意外。

紅隼解釋說她是自己摔的,可伊芙看著昏迷的艾琳,怎麼也不覺得紅隼講了真話。

然後,海博德從走廊巡邏回來後紅隼又解釋了一遍。

船醫來了之後,紅隼又解釋了一遍。

接著是現在。

其實紅隼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執著於解釋這些,大概是他不希望被別人認做是奇怪的傢伙?可自從加入淨除機關起,對於這樣異樣的目光,他早就不在乎了。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他又不知所措了起來。

“是我自己摔的,別再戲弄月亮先生了。”

艾琳緩緩說道,她的聲音有些虛弱,但還是面帶笑意。

洛倫佐看向她,這個女人的狀態還是有些糟糕,但至少她還活著。即便她已經如此虛弱了,海博德還是把她的手腳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