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稍等一下。”

阿比蓋爾突然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拔掉呼吸機上的濾罐又重換了一個新的,按理說這個東西一次效能用很久,可在阿比蓋爾看來,洛倫佐似乎是某種巨型病毒一樣,從她渾身的裝束就能看出對洛倫佐的警惕和厭惡。

“我是什麼病毒嗎?”

“啊?病毒?病毒是非細胞型微生物,你這麼大,可算不上的啊。”

阿比蓋爾回答,洛倫佐聽得出來她回答的十分認真、一本正經,不禁讓洛倫佐懷疑她是真的在認真解答,還是在調侃自己。

“哦,我這身的防護嗎?”

她大概反應了過來,這反射弧讓洛倫佐有些懷疑她的專業性。

“根據亞瑟的資料,你是舊教團最後的獵魔人,體內攜帶著穩定的秘血與偽聖盃,根據我們的估算,你現在的潛在威脅性極高。

至於為什麼這麼做。你要知道妖魔的侵蝕其實可以視為一種‘模因汙染’。”

阿比蓋爾解釋著。

“妖魔的侵蝕是可以傳遞並殘留的,就像那些記錄了妖魔知識的書籍,亦或是畫作,它會憑藉著不同的媒介對具有理性的生物進行影響。

我所做的便是,儘可能的與你隔絕,以免被你影響到,畢竟亞瑟的資料裡說了,偽聖盃的侵蝕似乎無法被蓋革計數器檢測到,要知道人類能邁出與妖魔對抗的第一步,便是利用蓋革計數器知曉它們的存在。”

“那麼你要對我如何檢測?”

洛倫佐問,目前新教團還沒有參與進對於自己的檢測之中,但洛倫佐相信他們不會這麼善罷甘休,一定還有著什麼東西等著自己。

“這個得等梅林來,因為你的特殊性,這一次對你的研究是由永動之泵與黑山醫院一起進行,不過我是主要負責人,永動之泵只是負責協助。”

拿起提取的血袋,阿比蓋爾沒有為洛倫佐止血,看著那針孔的傷口,幾乎是在她取出針頭後的數秒內,傷口迅速止血,拭去血跡面板下沒有任何傷口的痕跡。

“哇嗚,隔壁那個小可憐想必會很羨慕你吧。”

阿比蓋爾嘟囔著什麼,但由於呼吸機的存在洛倫佐聽不清,只能感受到一個躁動的機器在自己的身邊來回轉。

“在這裡稍等我一下,我要去做一個小實驗。”

“你不怕我逃跑嗎?”

洛倫佐問,房間裡此刻只有幾個協助阿比蓋爾的醫護人員,一個守衛都沒有,唯一能用來殺傷的武器也只有那脆弱的柳葉刀。

在洛倫佐預想的劇情來看,在阿比蓋爾對自己實驗時,說什麼也得有幾個全武裝的原罪甲冑在一旁守衛才對,可現在這裡防禦簡直和沒有一樣。

“不會,亞瑟說了,這是一種……信任關係?淨除機關不願放棄你,不然現在執刀的會是新教團的人。我們都在維護著脆弱的信任。”

阿比蓋爾說著推開了房門,她沒有走多遠,她要實驗的地方就在隔壁,推開臨近的房門,亞瑟帶著歐維斯早已等待在了這裡。

“他看起來還算配合,”阿比蓋爾對亞瑟說道,“如果你要監控他的話,為什麼不用那個監事室,反而需要我來跑腿傳遞訊息。”

“因為獵魔人遠比你想象的要敏銳,他會察覺到這些的,而這隻會令他感到不安。”

亞瑟神色深沉,他的情緒遠比表面還要壓抑。

“我覺得我也算是比較瞭解洛倫佐的,他可不會這麼束手就擒……”他說著笑了起來,“新教團在謀劃著什麼,暗中聯絡了女王來向我施壓,可洛倫佐不也是嗎?他不是個安分的傢伙,他也在謀劃著什麼。”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