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現在。

“大人,現在還有機會的!”

雅格還想勸阻雪爾曼斯,可老人就是固執地搖著頭,沒有辦法,雅格直接聽令。

隨著戰況的激烈,焰火不斷的升騰,整個酒窖的溫度都在不斷的上升,空氣悶熱了起來,雅格大汗淋漓。

將火藥倒入槍管中,緊接著拿起鉛彈,正當雅格準備將它沿著膛口塞進去時卻被雪爾曼斯阻止了。

“鉛彈是殺不死那個東西的,用這個。”

雪爾曼斯說著開啟了另一個圓筒,他已經很久沒有開啟它了,在從翡冷翠流亡時,他也只是抱著有備無患的想法帶走了它,只是沒想到真的有用到它的一天。

“這是什麼?”

雅格接過了圓筒,從裡面倒出了幾枚子彈。

“樞機卿的特權。”雪爾曼斯回答。

雅格沒有多問,只是按照雪爾曼斯說的,將那銀白詭異的子彈塞進膛口之中,接著用插在燧發槍槍管下方的鐵桿,將子彈頂入最裡面。

“雅格,我已經不想逃了。”

雪爾曼斯突然說道,接著拿起了上彈完畢的燧發槍,這時雅格才發覺老人扶著牆壁費力地站了起來。

“大人……”雅格還想說什麼,但卻被雪爾曼斯厲聲制止了。

“我逃的太久了,從翡冷翠到舊敦靈,我曾是受神眷顧的樞機卿,可如今卻要死在異鄉。”

雪爾曼斯另一隻手撿起了雅格的柺杖,他費力地朝著洛倫佐與薩穆爾的戰場走去,此刻他死板得不行,固執地前進。

“我很後悔我做的決定,跟隨彌格耳就是一個錯誤,他渴望的是權力,而不是那神聖的信仰,只要給他權力,他根本不在乎我們信仰的究竟是神還是鬼。”

他迎著熾焰的光,背影變成漆黑的剪影,雪爾曼斯用力地挺起胸膛,高大起來。

“沒人在乎那些,可我在乎那些。”

抬起燧發槍,嘴裡唸叨著禱告,渾濁的眼睛緊盯著那相互廝殺的身影。

……

到最後,這場廝殺變得無趣了起來。

無論洛倫佐砍傷薩穆爾多少次,那可怕的生命力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洛倫佐曾在勞倫斯的身上見過這種可怕的治癒力,當時他憑藉著聖盃的血肉,洛倫佐依靠炮擊與原油爆炸,乃至切斷他的頭顱才徹底殺死了他。

“覺得麻煩了,是嗎?”

薩穆爾問道,詭異的紅線如同瘋子的野草,它不僅僅在治癒著薩穆爾,在洛倫佐過於靠近薩穆爾時,那些血肉編織的紅線也會襲擊他,就像捕食的草葉,糾纏著他的甲冑。

“確實,釘劍所蘊含的聖銀無法有效地遏制你。”

洛倫佐沉聲道,聖銀能對獵魔人造成有效的傷害,可往往洛倫佐的劍刃剛抽出薩穆爾的體內,傷口便癒合了大半。

“想要殺死你,必須是一種爆發性的攻擊,一瞬間殺死你,快到你來不及癒合,亦或是難以癒合。”

洛倫佐停下了進攻,這樣只是無意義的對砍而已,誰也奈何不了誰,薩穆爾也清楚這一點,他也停下了手。

“可你的權能是梅丹佐,如果是米迦勒的話,我或許還要擔心些。”薩穆爾說。

米迦勒那熾熱的燃燒是已知權能中進攻性最強的一個,那種熾熱的溫度燃至極致時,所有的物質都會在瞬息間毀滅,可同樣,當然那熾熱的溫度抵達峰值時,獵魔人的秘血也將升至極限,一同燃燒的不只是秘血,還有血肉,以及血肉之下的縛銀之栓。

就像劃落的星隕,極致的燦爛之後,便是死去的黑寂。

兩人平復著呼吸,表面上談話,可實際上他們都在恢復著體力。

“你要準備用那個東西了嗎?你不怕雪爾曼斯死嗎?”

薩穆爾直視著洛倫佐,但餘光一直警惕著他所有的小動作。

“被你發現了?”洛倫佐有些意外。

“我檢查了那幾具屍體,瞬間的燃燒,爆炸的衝擊,這和你的權能不符,只能說你攜帶著某種能造成這樣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