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正值光輝戰爭最艱難的時期,高盧納洛人的艦隊征服了雷恩多納港口,他們距離英爾維格的首都舊敦靈只有一步之遙,可在這兩者之間,這已經被人忘記名字的城堡成為最後一道關卡,死死的卡在了高盧納洛人進攻的路線上。

炮火整整覆蓋了這裡三天,整個地表都被火藥與彈片掀開,空氣裡充斥著硫磺,焦炭般的屍體到處都是。

城堡依舊堅持著,哪怕千瘡百孔,哪怕那護城河的水都被炮火蒸發。

高盧納洛人自以為自己征服了這裡,隨後向前推進,而在這時數不清計程車兵混雜著蒸汽機器衝出城堡,這是一場奇襲,雖然處於下風但還是奇蹟般的擊退了敵人。

在這場反擊的數天後機械院改進了蒸汽機,第二次工業革命在戰火中崛起,那是遠超常人想象的龐然大物,也在這次革命中英爾維格打響了光輝戰爭中的反擊戰。

最後長達百年的光輝戰爭以英爾維格勝出為結束,所有人都歡慶著,但缺唯獨遺忘了這座廢墟般的城堡,在後來的日子裡幾經週轉它最後落到了伯勞的手中,它曾經光輝無比……雖然現在也不差。

樂土。

下城區的人一般是這樣稱呼這裡,對於這個稱謂樂土名副其實,哪怕是內城區的貴族也會在深夜裡抵達享樂。

這裡是夢想實現的地方,就好像人生中最後希望的大門,每個人都懷揣著最後的財富試圖撬開這座大門沐浴在聖光之中。

今夜依舊有很多逐夢之人,他們拿著自己最後的財富全部換成籌碼推上賭桌,接連的小勝已經讓他們熱血澎湃,空氣裡瀰漫的興奮劑讓他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樣的情景在每個賭桌前都有在上演,財富呈幾何倍數的增長,到最後金錢也僅僅是一行數字了而已。

沒有賭徒想收手,他們這種人講究的就是賭運,只要你贏了就會一直贏下去,哪怕有一絲退縮的意頭都會令賭運離去,不能後退,後退那一刻就輸了。

於是他們大吼著將更多的籌碼堆上。

“財富與權力永遠是最令人瘋狂的東西,其實他們早就贏回本了,但卻總想著贏得更多。”

賭場之上是一處隱蔽的房間,黯淡的玻璃擋住了一切試圖窺視其中的視線。

“感覺怎麼樣,很刺激是不是,僅僅是今夜裡流動的財富便足以建造三臺齊柏林飛艇,更不要說每一夜之下累積的財富了。”

伯勞語氣裡充滿了驕傲,他們此刻就是坐在舊敦靈的金庫裡一般,財富的最頂端。

“你的生意看起來比皇家銀行都要好。”

客人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著下方的賭場,他的興趣似乎不是很大。

“這是當然的,沒有稅收,不記名,來這裡的都是客,玩的開心就好,所以大家都喜歡我,所以我能活到現在。”

伯勞就是那些大人物的小秘書,他們的錢都由他來保管、流通,這份工作只有他能做到,所以下城區的老大也只能是他。

“想了解的更深些嗎?仔細看,那些很平靜的賭桌,那幾個人根本沒有賭徒的豪氣萬丈,就好像木頭人一樣,機械的洗牌抽排,這樣的人都是那些大人物的會計,他們在將財富轉移,對於他們而言這不是賭局,而是簡單的賬目計算。”

“以賭資的方式轉移,成群的武裝馬車就在城堡外等著,印有獅子的貨幣成箱成箱的搬入,連夜送離舊敦靈,從一個金庫轉移到另一個金庫裡。”

“如果你現在帶兵把他們抓了明天你就會是舊敦靈的英雄,國庫會充盈一大塊,一支享有盛譽的家族會就此變成一坨狗屎……”

“當然如果你選擇劫持的話,我可以為你收尾,你獲得的財富足夠你養活幾代人的了。”

伯勞挑釁著,鼓動著眼前這位客人。也不是沒有人試著從伯勞這裡拿走財富,他們或許能逃出城堡,可通常人們會在第二天裡看到他們的屍體從泰晤士河裡漂過。

“無論我做出什麼選擇,亞瑟都會殺了我的。”

客人打斷了伯勞的話,他沒有絲毫的心動。

“現在還不是收網的時候,別太急了伯勞,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裡,而且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你這件事。”

他是純潔的騎士,從不會為此產生波動。

見此情景伯勞便不再繼續,隨後說了起來。

“我知道,檔案在這裡,雖然那群法醫不懂發生了什麼,只是說沃爾的身體結構有異,是個畸形,可你我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伯勞取出了那份洛倫佐給他的屍檢報告,雖然沃爾的屍體已經在大火裡焚燒殆盡,但報告裡的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我最靠譜的偵探已經在追查了,他超棒的。”

似乎看到了客人眼中的憂慮,伯勞打氣道。

“伯勞的鐵棘,紅河慘案的主角,我記得他,如果不是你向亞瑟求情,他早就被沉屍了。”

“所以他才是最棒的不是嗎?加拉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