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安靜的森林裡開始傳出野獸和夜鳥的叫聲,吵鬧中,透著祥和安寧。

差不多的時間,我用先天道紋封了整個木屋,收了神甲起身,走到湖邊盤膝而坐,果不其然,幾乎是相同的時間,中年樵夫又挑著柴出來。

他一出現,我就戒備起來,暗自摸著樓觀劍,結果他像是忘記了昨天的事,若無其事的走到我面前,拉起衣服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珠。

這一次,不等他開口我就道:“前輩,你如此,一點意義都沒有,我們知己知彼,也就沒有相互隱瞞的必要了,我是人界的林初,敢問前輩是不是來自魔界?”

我不動聲色,靈心卻在我的授意下暗中催動陽魂草沒入地下,我說話的時間裡,陽魂草已經遍佈周圍的地下。

我身上氣息不變,中年樵夫也沒有察覺,只是聽了我的話,他表現得有些詫異,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問:“小友,我們認識?”

“呵呵!”我被他這樣的反應氣得冷笑起來,“是敵是友,我們攤開了說,沒必要演戲!”

“什麼演戲?”中年樵夫越加的茫然,表情也十分的真。

我深吸一口氣,本來是打算今晚只要他在出現,不管是敵是友都要一個結果,不想給未來留下一個隱患,但他的表情和話語,讓我也有些茫然了。

我盯著他看了半天,深吸了一口氣道:“沒什麼,這麼晚了,你可要小心,附近不太平。”

中年樵夫這才露出一口白牙,善意的笑了笑,到湖邊喝了幾口水,然後朝著對面的山裡走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迅速封印了身上的氣息,尾隨著他。

途中中年樵夫沒有察覺我在跟隨,也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反而是打起了口哨,唱起了山歌,非常悠閒。

我一路跟著,有些無語,這魔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身上隱藏著什麼大秘密。

這幾天很清閒,但發現的東西,似乎有些顛覆了我之前知道的,人間,似乎並非只是祭壇和戰場那麼簡單。

或許,從這魔頭口中,能問出一些東西。

中年樵夫翻了兩座山,依舊是不急不慢,走得十分的悠閒,我跟著他,心裡不禁有些擔心,害怕這是調虎離山。正打算返回的時候,中年樵夫停在了一座山脊上,他放下木柴,拉開了一堆雜草,雜草下面,是一個傾斜的洞口,他不急不慢的走進去,再次放下木柴,拉過枯枝敗葉,依舊把洞窟堵上,整個過程不急不慢,而且極為熟練,像是重複了很久的樣子。

我過了一會,才小心的從攔在洞口的樹枝中間鑽了進去,洞窟很深,傾斜著向下,走了百多米,前面才出現一個洞室,中間點著一堆篝火,上面用木架子吊著一口銅鍋,裡面煮著什麼東西,不停的沸騰。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些,感覺就是一個迴歸自然的人的隱居之地,可當我目光轉移,看向周圍的時候,噸是毛骨悚然,頭髮都倒豎了起來。

百多平米的洞窟內,除了入口的一面,另外三面的巖壁上,都各自靠著四口黑黝黝的棺材,每一口棺材內,左邊第一口是空的,其餘的棺材了,每一口裡都裝著一個跟老樵夫一模一樣的人。

十二胞胎?我想就是神仙也生不出來,難道這是他存活下來的秘訣?

出來在外面的中年樵夫煮好了東西,拿出一個木碗就開始吃了起來,片刻後吃飽,他才站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朝著洞口的位置看了一眼,這一眼,我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被嚇了一跳。但很快,中年樵夫目光就收了回去,呢喃自語的道:“真快啊!又一天過去了。”說完,轉身朝著空著的棺材走去,自己靠了進去,下一秒,一道紫氣從他眉心飛出,飄向旁邊的棺材,沒入棺中的人眉心,緊跟著,那中年樵夫眼睛突的睜開,臉上帶著少許的興奮道:“真好,又是新的一天。”

棺材裡重新走出來的另一箇中年樵夫,一出來就忙個不停,生怕自己的時間被浪費一樣,不一會就把洞內收拾得乾乾淨淨,洗了鍋,在裡面煮上東西。

一模一樣的一個人,行為舉止都完全一樣,但給我的感覺,他們是兩個不同的人。

一時間我也弄不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想強行出手,把他抓起來窺個究竟,又怕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忙到天明,中年樵夫才拿起地上的柴刀,挑了擔子,準備出洞。我掐了個土遁訣,隱入巖壁內。他走之後,才悄然出來,檢查了留下來的十一個老樵夫。結果讓我有些驚訝,這十一個人,全都是有呼吸的活人,但所有人都沒有魂魄。

見到這一幕,我似乎猜到了一點。

這,果然是他存活的秘密,那紫氣,應該就是類似於我們的魂魄,他透過不斷的進入新的身體,以此來消磨歲月,但這種更換十分徹底,無法把記憶保留下來,所以每一箇中年樵夫,他們都是獨立的一個人。

活著的中年樵夫離開,我也不敢耽擱,緊跟著就迅速回到小木屋。結果剛到湖邊,就看到傾城和小紅龍在追著兩個人玩耍。

我一陣頭大,暗道下次封印,絕不能留著出口,否則一趟回來,估計兩個小龍人都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