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淚水嘩嘩的,可能是眼淚的密度低,又或許是這裡的水奇怪,我的眼淚連成了珠子,一串一串的朝著水面飄去。

抽泣,讓我身體微微的顫抖,可我掙脫不開上官清淺,我只能側著頭,就這樣無助的看著二叔。

二叔的身上還穿著走前的衣服,面容安詳,像睡著了一樣,雙手筆直的垂在身體兩側。

哭了半個多小時,我的眼睛裡就沒有眼淚了,只是輕輕的抽泣,傷心過後,我慢慢的平復下來。

我問白霍有沒有見到二叔,他滿口說不知道,可這水潭雖然是後面才出現,但就在大殿前面,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還有,白霍修為那麼高,比白衣公子,上官清淺都要厲害,沒有他的允許,陰兵陰脈的人怎麼可能能到這裡?

重要的是他抱起我的時候,陰山和陽山之間出現了一條大道,白霍說兵家陰脈的人要走大道去陰山。

是不是說,小紅和那些人是一夥的?

因為二叔的死,我大腦裡一片空白,想到這裡,一下就進了死衚衕,認為小紅和兵家陰脈是一夥人,是他們合夥害死了二叔。

要不是上官清淺,要不是白衣公子的緊逼,我恐怕這輩子都找不到二叔。

越想,我心裡就越憤怒,拳頭緊握。

我一直看著二叔,看到第二天早上,眼睛因為長時間睜著,進水後疼得厲害,我都不管,反而是把自己承受的痛苦,全變成了對小紅的恨

可以說現在我心裡的恨,超過了當年火燒小紅棺材時的恨。

因為二叔沒有孩子,一直把我當親兒子對待,我爹走後的一年多時間裡,都是他早出晚歸,接我上學和放學。

“出去後,我一定要去陰山,找小紅報仇。不僅如此,我還要破壞她的事,不讓她的計謀得逞!”想定了注意,我特別期盼上官清淺趕緊醒來。

我看不到外面的異像,推斷不出來她什麼時候會醒,只能按她說的兩天,大致估計就在今天上午她會醒來。

眼巴巴的又等了一個多小時,上官清淺身上的道氣開始大量的外放,形成一道水漩,繚繞在我和她周圍,攪動了整個水潭。

足足釋放了半個多小時,聚集在外面的道氣突然開始收斂,數秒就全部進入她體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上官清淺在收回道氣的時候,她的道氣發生了一些變化。

我不知道這是突破的變化,還是她從這奇怪的水潭裡得到了什麼神奇的力量。

道氣完全收斂,上官清淺掛著水珠的睫毛就眨了下,眼睛悠然睜開,四目相對,她用力就想把我推開。

我比她還要著急的想推開她,但剛才的動靜太大了,加上白衣公子能觀察到異像,知道我們結束了,肯定在上面做好了準備。

現在出去,別說找小紅報仇,白衣公子那一關我就過不去。

我急忙摟住上官清淺,用手指了指上面,比劃了下,她猜到我的意思,喉嚨微微顫動,用道氣給我傳音問:“是白衣公子他們在上面?”

我點點頭,伸出三根手指,意思是上面有三個人。

上官清淺也想擺脫這種尷尬的狀態,加上剛剛突破,見我比有三個人,她在心裡計算了下,毅然的想要帶我上去。

下水的時候,我也只是聽到聲音和腳步聲,似乎是來了三個人,但白衣公子地位高貴,身邊的狐朋狗友比較多,而且物以類聚,修為都不弱。

見上官清淺執意要上去,我急忙擺了擺手,又伸出四個手指,然後是五個。

告訴她我也不確定。

見我不確定,上官清淺眉頭微皺,想起還在吸我的氣,瞪了我一眼,傳音道:“你舌頭在不收回去,信不信我咬掉它?”

我不會傳音,無法解釋,嚇得趕緊把發麻的舌頭縮了回來。

上官清淺眼神這才柔和了些,但還是把我推開了一些,不讓我除了嘴巴以外的地方在跟她接觸。

過了會,上官清淺不在鬧騰,我才用手指了指二叔。

可能是補充了水分的緣故,看到二叔,我的眼淚又大串大串的往水面上漂。

上官清淺斜著眼珠子看了眼,見我在哭,一下就猜了出來,傳音問我道:“那是你二叔?”

我含著淚,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