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強者身上的光芒被壓制,短暫的露出面貌,那水晶骷髏上,一雙冒著幽光的眼眸,猶如地獄裡爬出的惡魔,兇狠的朝我看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差點忘了敲擊蒙拓的天靈骨。

但只是一瞬,刀光就把他淹沒,直接劈成了飛灰。

我眼皮狂跳,現在說那花紋不是仙紋,我自己都不相信了。

二叔和我爹斬殺了一人,黑姑媽出手,金碗倒扣,把那黑袍強者給罩在裡面,抬手就要一掌拍下,了結他的性命。我爹見狀,急忙開口道:“留他一命!”

黑姑媽聞言才收了手,搖搖晃晃的落到地上,斜靠在一塊巨石上,守著金碗,無力在戰。

我爹和二叔的到來,戰局一邊倒,蒙拓身後,似乎也沒有什麼高手潛伏,漸漸地,吳起那邊也開始收尾,六千多黃金火騎兵,被斬殺剩了數百人,只是吳起的陰兵也從兩萬多人銳減到了千餘人,可以說這一戰我們雖然勝了,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還好死在眼前的只是一些陰土和我召喚來的被附身的幻體,如果是有血有肉的生靈,此時的大地都要被染紅,天空會飄起血雨。

可即便如此,死亡的不管是黃金火騎兵或是陰兵,它們除了身體和我們不一樣,其餘的完全一樣。

我輕輕敲打著蒙拓的頭蓋骨,心裡再無局勢逆轉的開心,長長的嘆了口氣,由衷的希望這樣的事,不要發生在各門各派之間,否則,那會是一個人間地獄,會在這片繁華的大地上,在普通人看不見的地方,留下一個又一個奇門屍地。

陳歐的師父等人已經召喚出了鬥屍,不斷的擴大優勢下,也在幾分鐘後結束了戰鬥,落到我身邊。

二叔和吳起也先後落下,身上破破爛爛,卻不染血。若非他們眼中透著殺氣,手中還有武器,都會被誤以為是幹了一場農活的老農。

陳歐的師父看了蒙拓一眼,開口就道:“你們處理,我去看看師叔!”

我也擔心黑姑媽,只是不等我開口,陳歐的師父就消失不見,過去了。

陳歐的五師叔掃了一眼,奇怪的抓著腦袋自言自語道:“怪了,這老八呢?不會是上陣拉稀,跑了吧?”

我聽他問起瘋老八,面色黯然,正準備告訴他們,瘋老八前輩已經隕落了,石頭炸開,我也沒來得及護住屍骨,恐怕……

然而我還沒開口,陳歐的五師叔又自己回答自己道:“估計是跑了,不管了,先去看師叔,不能便宜了老大!”

我有些無語,他們這是不管黑姑媽的死活,反而是惦記上了黑姑媽的黑天心法。其餘幾個一聽,咻咻的就趕了過去。

我爹從我臉上看出了答案,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沒事,過後在跟他們說吧。活到他們這個歲數,對死亡早有準備,不會太難過!”

二叔用刀斬了蒙拓的一條腿,只是蒙拓頭疼已經疼得麻木了,腿掉了都沒知覺,只是不停的用雙手錘擊腦袋,生不如死。

斷腿很快融入土石,緊接著又從土裡冒出陰土,開始修復,短短半分鐘的時間,蒙拓的腿就恢復如初。

二叔驚了一聲,問我爹道:“難道這傢伙真的殺不死?”

“當年父親看出此人是個大禍,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騙他交出了天靈骨,以此換得永生不死。現在我們家雖然可以用天靈骨來控制他,想要殺他眼目前來看,沒有可能!”我爹面色陰沉,也是在為這事發愁,蒙拓的修為是不強,可他永生不死,可以無限的恢復,除了我們家,可以說沒人能制衡得了他,這樣的存在放在外面,就是個禍端。

二叔抬頭看了眼大峽谷,提議道:“奇門遁甲就在附近,不如帶過去讓他們鎮壓?”

我插嘴提醒二叔道:“奇門遁甲的張慶豐死了,現在是張慶年掌權,那就是個小人,我和我爹都差點被他們害死,要不是忌憚蒙拓他們會出手,他們這會兒還在圍攻我們呢!”

“這個張慶年又是什麼狗東西,怎麼以前從沒聽過!”二叔聽了,啐了一口,罵道。

我把張慶年的來歷簡單的說了下,二叔又罵道:“這種心理變態的人,靠不住!”隨即又看向我爹道:“要不我把他帶到下面?”

“你在下面都快成過街老鼠了,嬴家在下面勢力龐大,你把他帶下去,無異於引火燒身!”我爹瞪了二叔一眼。二叔在我面前有些沒面子,摸了摸鼻子道:“我也是一時大意,假以時日,他們也奈何不了我!”

我趁機問二叔下面發生了什麼,二叔不以為然的道:“還能發生什麼,被幾個小毛賊暗算了!不說也罷!”我一聽就知道二叔吃了大虧,這也難為他了,一人在下面孤立無援,能活下來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