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他們沒追來,許老大的傷勢嚴重,他們也沒有追來。一直下了山,到了鎮上,我才鬆了口氣。大半夜的我們也不敢走夜路回去,指不定蒙拓的人就堵在路上。

張萌萌給崆峒的青年之血包紮傷口,陳歐在鎮上找了一家小旅館,四個人住了進去,才到房間,陳歐往床上一趟,全身肌肉緊繃,汗水不停的往外滾。

我一看,有些緊張的問張萌萌:“他沒事吧?”

“沒事,不過是大眾臉充胖子,消耗太大了。”張萌萌怕崆峒的少年昏迷休克,還把半顆回氣丹餵給他服下。

陳歐這時也會過一些氣:“真特麼狗屁,功法在厲害,消耗如此大,有個毛用!”

我知道他是在抱怨天羅掌,他也是撐著道氣膨脹,使用一次。

張萌萌道:“要求越高的東西,到最後發揮出來的力量就越強!”

“以後,老子可不想玩以後,不如現在輝煌,你瞧瞧白衣公子,人長得像一坨屎,結果還不是眾星捧月!”陳歐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抱怨,抱怨完又感嘆道:“歲月不饒人啊,大好的青春,非得把自己活成狗!”

我剛開始還覺得他想法過於極端了,道門裡的人,誰不想擁有絕世功法,將來一飛沖天?

可是聽了他的感嘆,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因為在我看來,青春和時間,比什麼功法都重要。

張萌萌跟著嘆了口氣,安慰道:“也別想太多了,我們也不比白衣公子差,你瞧今晚不是被我們打成狗,至於眾星捧月,你們不覺得,狗都是成群的嗎?”

我和陳歐都被他給逗笑了,陳歐咳了兩聲,呼吸漸漸平穩,直接睡過去了。

崆峒的青年一直看著我們,沒有說一句話,張萌萌回過頭,才用力拍了拍他的臉道:“你小子怎麼有些面生,是不是這次才從崆峒出來?”

張萌萌見多識廣,對道門裡的很多人都如數家珍,這少年從出現,張萌萌就沒有說過他的名字。

“我叫許攸,是第一次出山!”許攸眼神裡有些懼色,的確是像一個剛離開家的少年,透著怯弱。

張萌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別怕,只要乖乖聽話,我們不會難為你,白衣公子都是瞎說,陰煞門的少主要是聽話,我們也不會把他大卸八塊。”

許攸聽了前面半句,臉色就緩和了,聽完後面半句,嘴唇的白了,急忙道:“你們放心,我不會跑!”

張萌萌手裡掐了個訣,按在許攸眉心,道氣覆蓋下去,許攸身上的陣法就浮現出來,看上去光芒依舊,沒有衰減。不過張萌萌還是不放心,把我拉到一旁小聲道:“這陣法我也是第一次用,不知道能封印多久,你先睡,等陣法要失效我在叫你起來!”

我點點頭,又拿了一粒小紅給的丹藥,剩下的紫符也給了他,然後才躺到床上。閉上眼睛,一時也睡不著,而張萌萌過去就跟許攸聊天道:“你的名字我沒有聽過,不過你們崆峒山,據說有一個很厲害的大師姐,天賦超過了上官清淺,可是自從六年前就沒有她的訊息了,聽說她也是姓許,你認識?”

許攸服用了回氣丹,道氣滋潤下,傷口也不是那麼疼了,聽張萌萌問,急忙道:“你說的是我二姐,她一直在閉關,鬥法大會,她可能會來!”

“哦!”張萌萌拉了個長音,我能聽出他的擔憂。許攸也不傻,急忙道:“你們放心,今天的事是怪我自己做得不對,我不會找你們尋仇!”

生死麵前,有些人真的可以把自己放得很卑微,許攸就是這樣的人。

“嗐,我也只是問問,她來了,我也不怕!”張萌萌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我這人有個壞毛病,一直改不了,就是喜歡把危險解決在萌芽狀態。林初,當時那個陰煞門少主,他是怎麼說來著?”

我閉著眼睛一直在聽,知道許攸有個比上官清淺厲害的二姐,也是有些心虛了。現在聽見張萌萌問,閉著眼睛就道:“好像說等他回去,要讓他爹勾我們的魂魄,用來點天燈!”

“對!”張萌萌一拍手道:“你瞧我這記性,老差了。不過起因我是記不太清了,過程卻記得很清,那小子,死了三個多小時才斷氣,最後魂飛魄散。結果呢?你看看,現在陰煞門的人被白傾城嚇得都不敢上門了,要是來,我估計還得死幾人。”

“唉!”張萌萌錘頭嘆氣:“你說這是何苦?要是他門裡在來人,下場恐怕也是個死!”

張萌萌連珠炮一樣說完,抬頭看見許攸臉色不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哥不是說你,相信你也不會坑姐。好好養傷,別多想了!”

許攸苦著臉笑了笑,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