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寶父親他們在鏡子的光芒下完全現形,模樣也是跟我們一般無二,鏡光的符紋壓制下,幾人的道氣都有減弱,但白衣公子七人已是強弩之末,只能背靠著鏡陣和那把扇子散發出的光圈防禦。

一時間,劉寶父親他們也打不進去,被擋在了外面,可這也只是暫時,一分鐘沒過,雷公山裡領頭的人就找到了破綻,幾人合力破掉了扇子上散發出來的一道光圈,照這個速度下去,破掉全部光圈,用不著五分鐘。

陣一破,就白衣公子他們幾個臭魚爛蝦,根本挺不住三分鐘,而八分鐘的時間,崆峒派在附近的人也不可能趕來。

我在心裡快速的計算,若是不插手,劉寶他爹幾人就要溜了,他們三家,給我的感覺跟水潭下面的東西有千絲萬縷的聯絡,現在放他們離開,想要在讓他們來這裡,那就難了。、

想到這裡,我急忙跟陳歐和張萌萌道:“我們出手幫白衣公子一把,讓他們挺到支援趕來。”

我話才說完,都不等張萌萌和陳歐回話,脖子上和腰上就突然一涼,劉寶和趙志傑附身的兩條大白蛇,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躥出來,一條纏在我脖子上,一條纏在我腰上。

陳歐和張萌萌被嚇了一跳,看清是兩條大白蛇,也是無語的道:“這兩活祖宗,當真是陰魂不散,我們走到那,他們就跟到哪!”

劉寶和趙志傑都只是纏著我,沒用動用附妖的力量,即便這樣,我也不敢亂來,開口道:“劉寶,趙志傑,你們兩跟到這裡,前面發生的事你們也看在眼裡,而且你們兩別忘了,要不是因為你們兩個,我不會來這裡。”

張萌萌也道:“你們自己想,要是你們能讓你們的家人不攻擊我們,我們就不管。”

陳歐哼了聲道:“我比你還巴不得白衣公子被打死,他一死,老子在道門年輕一代裡,也算是有點地位的人了。”

他這思維,的確是牛叉。

不過從我現在接觸下來的情況來看,不得不說道門跟現實世界一樣殘酷,雖然我們在宣揚培養自身的美德和能力,可是在如今這個複雜的社會里,背景成了最重要的東西。

道門也是如此,白衣公子、陳歐、張萌萌、夏天他們這些人,其實境界上相差不大,而這點差距,也跟他們的年紀有關。

也就是說在相同的年紀裡,憑藉自身的修煉,在同一個梯隊裡是拉不開差距的,唯一的差距就是背景,一個強大的背景,可以提供強大的心法、術法、甚至是可以拉開差距的丹藥和紫符。

如此一比,就好比現實社會里,窮人家的孩子,永遠不可能比富人家的孩子有錢。

即便有,那也是少數,十幾億人裡就那麼三五個。道門世界,比例恐怕會更小。

也正是存在這種無法逾越的鴻溝,才會出現附庸和小團體,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好比跟著有錢人混,哪怕是條狗,也會比別人過得瀟灑舒服。

我心裡感嘆了一下,也給劉寶和趙志傑一點思考的時間。見十幾秒過去,它們都還沒有動靜,外面白衣公子的扇子上的九層光圈,已經被破了三道,速度比我預想的還要快。

見狀我又提醒劉寶和趙志傑道:“劉寶跟我們在你家外面,也聽到了你爹他們的談話,你們在他們眼裡,很可能只是某種祭品,是他們付出的代價,現在出去,指不定他們連你們都殺!”

我這話比較重了,畢竟在孩子心裡,父母永遠是對自己最好的人,現在反過來,誰都無法承受,但我這話也徹底把劉寶和趙志傑敲醒了。兩條大白蛇從我身上掉了下來,似人的眼睛裡,盡是傷感。

我看得有些不忍,安慰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相信他們這樣做也是有苦衷。”安慰他們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二叔,他的死,有多少是身不由自的自願?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二叔死後,魂魄變得厲害了,相信他不管在哪裡,做什麼,都不會太吃虧。畢竟下面,也是講實力的。

安慰了劉寶和趙志傑兩句,它們眼裡的傷感減少了一些,蛇尾搖晃,遊走在陣法的枯草裡,消失不見了。

我對它們的神出鬼沒已經是習以為常,只是周圍被張萌萌動過手腳,蒙拓的人都找不進來,它們是怎麼進來和出去的?

這個問題,只有精通陣法的張萌萌能回答。結果張萌萌搖了搖頭:“附妖本來就神秘,它們現在表現出來的能力,不過是十之一二,或許陣法對它們來說,只是形同虛設。”

眼下白衣公子的九個圈子,連繫被破掉了五個,剩下三個。我也就此打住,不在探究附妖的事,不管它們是怎麼來,對未來有什麼影響,將來都會一點點的顯露出來。

陳歐見圈子只剩四個,伸手在兜裡抓了一把玉石就準備出去,我一把拉住他道:“白衣公子的扇子很特別,讓他們在破兩道。”

張萌萌道:“你那羅盤怎麼回事?不能感應到它們?”

我也有些奇怪,要說羅盤感應分陰陽邪物,似乎又不完全是,但具體是這麼回事,我也弄不清楚,時間緊迫,我也沒有擺弄。將來有時間,在慢慢的搗鼓。

扇子撐開的陣法最後幾圈的力量很強,加上靠近那類似鏡子構築出來的陣法,壓制也強,不是那麼容易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