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歐一聽我喊,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嚇得不敢說話了。

但我不怪他,因為就算把我媽喊到二叔家,小紅不管的話,我們被引出來,我媽一樣有危險。

我一路狂奔,心噗噗的亂跳。

二叔現在已經出事,他的仇我還沒本事去報,要是我媽才出事……

我牙齒緊咬,握著樓觀劍的手骨咔咔作響,心裡暗暗發誓,我媽要是出了事,不管是誰,我一定要讓他全派的人陪葬。

發狠的同時,我也在祈禱,希望我媽不出事,最好就是小紅能出來,保護一下我媽。

只是這種情況,似乎不太可能。

畢竟小紅身上有傷,對我的態度改變又很大,加上我家距二叔家不近,她未必會聽到動靜。

快到二叔家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就沉了,小路上全是紙錢,泥土裡還有一些腳印,除了我們留下來的,有好幾雙都很陌生。

到二叔家大門口,鐵門緊閉,可見小紅沒有出來過。

我沒有停留,直奔我們家,過去的路上,路兩邊插滿了白飄,隔上一段距離還有花圈,上面的輓聯把我們全家的名字都寫上去了,白色花圈中間的“奠”字似乎是用鮮血寫的,血淋淋的。

這作風,有陰煞門的影子。

平時要走五六分鐘的路,我一分鐘不到就跑到,穿過門前的竹林時,見整片竹林在一夜之間全部開滿了白花。

我原本就不安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竹子開花,是壽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是不吉利的事。而且白蛇去我家的時候,我過去都還沒見開花,現在回來就開了,證明周圍的地氣在極短的時間裡發生了改變。

難道說,陰煞門出動了高手,影響到了周圍的地氣?

不管是高手還是低手,這一次他們來的人估計都不少,途中我就咬破舌尖,手裡也抓著一把豆子。

撒豆成兵一年只能用一次,但現在這種情況,憑陳歐、張萌萌和我顯然鬥不過他們,只能拼著折壽的天罰,再次施展禁術。

穿過竹林出來,我一眼就看到我們家門口停放著兩口棺材,大門是開著的,院子裡的燈也亮著,裡面卻是靜悄悄的。

我一陣絕望,握著豆子,惡狠狠的就衝了進去,到門口的時候,瞟眼看見院子裡有七八人,我想都沒想,張嘴就要大喊: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動了我媽,我跟你們拼了。

結果我衝進去,第一個字才喊出來,我就傻眼了,咕咚一聲把嘴裡的血水嚥了下去。

院子裡的情況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樣,路燈下襬著兩張桌子,一群看起來陰氣沉沉,不是好東西的黑衣人,規規矩矩的圍著桌子坐著,每個人前面都擺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

只是那些陰氣沉沉的黑衣人都很緊張,沒有一人喝茶,最中間的是一個青年男子,此時面色發白,額頭不停的冒著冷汗。

我媽坐在另一張桌子上,顯得有些侷促,似乎是在怪自己沒把客人招呼好。

我的視線落到我媽旁邊,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身白裙的小紅,懸著的心一下就落迴心窩。

至於這些黑衣人,從他們身上的氣息來看,百分百是陰煞門的人,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客氣?

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見我回來,我媽像是見到救星一樣,急忙迎上來,拉著我就小聲道:“你這孩子,交了女朋友怎麼不跟我說?”

“女朋友?”我愣了下。

我媽一看我這神情,一下就不高興了,打了我一下,小聲罵道:“你這死孩子,小紅姑娘是個好女孩,娶到她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一定要好好對人家,不然我可饒不了了。”

小紅?女朋友?

我從沒有跟我媽提起過白傾城,更別說我私下裡給她起的名字,那就是說,這些都說小紅自己告訴我媽的?

想到她主動承認是我女朋友,還來保護我媽。我心裡不快一掃而空,甜甜的。

只是我媽受農村思想荼毒太厲害了,我這才十四歲,她就開始催我結婚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