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來,把羅盤調成陰陽魚的盤面。

盤面也很平靜,我膽也大了,一個箭步就衝到黑影前面。

到了近前,我楞了一下,扭動的黑影,竟然是六塊寬半米左右,高三米出頭的灰色輕紗。

我心裡一驚,剛才我都只注意四周,忽略了紗巾,現在已經來不及避讓。

見避無可避,我急忙催動樓觀劍,一個下蹲,草劍橫掃,強行把兩人逼退。

“咿!”

確定不存在危險,我回頭準備喊他們進來,但就在扭頭的一瞬間,剛飄回空中的兩塊紗巾上,突然出現兩個半大孩子。

兩人用腳勾著紗巾,一左一右,雙手裡都握著匕首,俯衝下來就朝我的心口扎來。

上面怎麼能掛得住人?

我招式未完,緊跟著一個後仰,樓觀劍從鼻尖掠過,刺向後面的孩童。

這一劍的後招,人要跟著倒在地上,把劍再次刺出,形成二次追擊。

但峽谷裡都是亂石,我這一倒下去,被石頭戳到脊椎骨,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兩個半大孩童見我體內有道氣,驚了一聲。

我盯著左邊的半大孩子,見他分神,抬手一劍就刺了過去,動作行如流水,那半大孩子幾次閃避都沒有避開,被我一劍刺中胸口。

但樓觀劍才沒入他的體內,他的身體砰的一聲炸成一團黑霧,速度極快的飄到左邊的孩子身上。

怎麼回事?

我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羅盤,上面並未顯示周圍有道氣波動。

戲法?

劍招在這裡停下,身後的半大孩子有了喘息的機會,張嘴突然把同伴的黑霧吸進嘴裡,吞下後身體一下長高,面容清晰,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腰間纏著一根麻繩,上面掛著一個烏黑的葫蘆。

我翻過身站起來,少年裂嘴露出一口白牙,衝著我笑了笑,伸手抓著紅紗,嗖嗖的往上爬,幾個來回就消失不見。

我追上去一把扯下輕紗,結果輕紗落地,少年卻不見了。

但這並不是說戲法就上不了正席,有的戲法,堪稱絕倫。

眼前的戲法,就有些像是失傳已久的“偷桃”。

此術的表演者,通常都是父子兩人,他們會事先告訴觀眾要到上天偷王母的仙桃,開始後,父親會從箱子裡取出一根軟繩,往天上一拋,繩子就會筆直的掛在虛空,孩童順著繩子往上爬,不一會就消失在天際。

我眉頭微皺,把羅盤收回揹包。

戲法和道法只有一字之差,其中差距確是天壤之別,戲法,用的是技巧,類似現在的魔術。

道法,那就是術,借天地之力,凝鍊自身,為人所不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