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夢裡驚醒,全身都是冷汗。外面的天剛矇矇亮,看不清屋裡的情況,但我有種感覺,那兩條蛇是真的在房間裡。

或許,此刻還在床頭晃悠著。

二叔住在我隔壁,聽到叫聲第一時間衝了進來,問我怎麼回事。

“蛇,蛇,二叔,屋裡有蛇!”

二叔聞言,急忙把燈開啟。

床頭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這時我爹和我媽也過來,二叔跟他們說沒事,這娃子就是做噩夢了。

但我媽見我一頭大汗,心疼的把衣服給我披上,摟著我,問我做了什麼夢。

夢見女屍那一晚,醒來就剩一個印象。可這次我卻記得很清,就像真實發生過一樣。

我媽問,我就一五一十的就說了。

“白蛇送親!”二叔和我爹異口同聲,說完急忙轉身出門。我和我媽又怕又急,也跟了出去。

到外面,二叔把堂屋門一拉,冷風倒灌進來,我娘一聲驚呼:老天爺!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嚎完,我媽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汪汪的。我站在她旁邊,也是被嚇得雙腿發軟。

前天被我們埋掉的紅棺,此時橫停在院子裡,兩條成人手臂粗細的白蛇纏在上面,不停的扭動,似乎是它們把棺材馱到這裡一樣。

“嘶!”二叔吸了口氣,回頭問我,“你前天有沒有看清,棺材裡是活屍還是死屍?”

我篤定的說,“是死屍。”

二叔一聽,折身到堂屋裡翻出一瓶雄黃酒,喝了兩口壯膽,然後含了一口,衝到院子裡對著兩條白蛇就噴。

雄黃的氣味一散開,兩條白蛇就扭動身子,把棺材都頂了起來,抽身就朝大門口溜去。

看著逃走的大白蛇,我滿腦子都是晚上做的夢。

新媳婦,難不成就是棺材裡的女屍?

二叔追趕到大門口,把雄黃酒全撒在地上。

見二叔把白蛇趕走,我心裡的恐懼稍微緩和了一些,把我媽扶到沙發上,回院子就問二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叫做白蛇送親?

二叔和我爹都沒吭聲,直接就開棺。

女屍還在棺材裡,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緣故,我感覺她的面板比前兩天白嫩了一些,只是原本壓在她手上的羅盤,此時被她抱在了手裡。

棺材剛開,是誰動了羅盤?

我後背一毛,轉身就想跑回屋躲我媽懷裡,結果被我爹一把揪住,讓我到棺材裡面把屍體翻過來,看看她的背上有什麼。

他的話不容反駁,我只好顫巍巍的把鞋子脫了,一進棺材,他和二叔就背過身。

翻動屍體的時候,我都還沒用力,屍體就自己側了過去,嚇得我往後縮,撞在棺壁上,半天都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