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陸允鑑,還有太子,太子妃,都可以!

陡然間又想起阿孃曾經說過的,說精怪是沒影子的,她便要探頭去看男人影子。

誰知這時男子卻一個抬手,示意眾人退下,又把她放在一處平榻上。

阿嫵心裡發慌,下意識要坐起來。

男人指骨按住她細軟的腰肢,低聲道“別動。”

男性的力道她根本無法抗拒,萬般無奈,她絕望地看向地上。

此時房舍內亮著燈,是繁縟華美的八面玻璃彩紗燈,燈影投射在男人矯健修長的身形上,於是便有一道拉長的影子落在地上。

有影子,是人。

阿嫵略鬆了口氣,若是人,她便不怕了。

心中稍定,她再次打量著房舍內的陳設,自己所躺之處是一處黃花梨四面平榻,上面鋪陳著的是上等綾錦被褥,一旁陳設無一不精緻華美,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香氣。

她聳了聳鼻子,辨認出那是龍涎香,真正的龍涎香。

要知道市井間也有龍涎香,不過都是取名龍涎的合香罷了,而現在阿嫵聞到的香氣,清新怡人,隱隱有著芳潤的木香,這是最上等的龍涎香,真正的宮廷第一香,不是尋常能比的。

所以……這個人身份不同凡響?也許可以和陸允鑑一較高低?

阿嫵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景熙帝的視線正自上而下巡視著阿嫵。

溼潤單薄的衣衫裹著白瓷般的身子,那身子凹凸畢現,一覽無餘。

景熙帝從不知道一個女子可以既纖細羸弱又飽滿欲滴,她像是用花骨朵揉出的人兒,細嫩嬌豔,潔白如玉,每一處都完美無瑕,恰到好處。

此時他已經意識到,這樣的女子不是什麼巫山神女,自己當然也不是楚王。

不過他依然饒有興致,深山老林,煙雨溫湯,如此嬌豔美貌的小娘子,他竟有了尋幽探秘的新奇感。

他從容不迫地打量著她,將她每一個表情變化都盡收眼底,看她澄淨眸子浮現的諸般情緒,惶恐,忐忑,困惑,四處打量,若有所思。

諸般小心思,生動鮮明,像是一隻搖晃著耳朵的小狗兒。

景熙帝看得頗有興味。

突然間,這小娘子彷彿意識到什麼,竟手忙腳亂地抬起手來,攥緊衣角,扯著溼漉漉的線衫要遮掩自己身子。

她臉紅羞澀,慌忙躲開自己的目光,可豐豔的身子卻無處可藏,又因她胡亂的動作,急促的氣息牽動起伏之處,水骨揉成的兩團隨之搖曳。

景熙帝的視線落在那裡,竟是如此充盈和飽滿,猶如水波一般輕輕晃動顫蕩。

如此香豔妖冶的一幕,便是女子見了只怕都要面紅耳赤目眩神搖,男子自然更是無法把持。

景熙帝也是人,還是一個正當壯年,且禁了十幾日的男人。

不過他的神情依然是矜持而剋制的,哪怕看到如此香豔勾人的一幕,也絕對不會像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夥一般撲上去。

他十四歲登基,勤勉持躬,恭儉自律,遇事內斂謹慎,沉穩持重,執政十八載,從來不會意氣用事。

況且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不知底細,他當然不會被美色衝昏頭腦。

於是他起身,取來了一旁的彩雲蝠妝花紗夾袍,這是他燕居時的常服,並不會太過招搖。

他將這夾袍為阿嫵披上,覆住她的身子。

阿嫵愣了下。

她確實有些羞怯,但多少也是順勢而為,她想用美□□惑他,想讓他成為自己的裙下臣。

適才他起身,她以為他要抱住自己,佔有自己,可沒想到他竟取來一件夾袍為自己遮體。

阿嫵怔愣著看他,完全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景熙帝“還冷?”

阿嫵依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