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心裡胡思亂想著,那邊早有仙卿模樣的修士請趙離入客座。

東皇太一隨意拂袖,將諸二十八宿屏退了去,那邊鑄玄早已經被震撼,只覺得尊主的氣度遠遠超過了典籍當中記載的程度,更加地浩大,磅礴,幾乎有天地至尊的氣度,就是多少有些沒心沒肺的少女現在都老老實實地,完全不敢像是剛剛那樣自在。

老者控制住心中的劇烈情緒波動,沒有當場落淚,如同族中所記載那樣地,恭敬地行禮。

然後將手中的星陣圖卷軸奉上,等待尊主的安排。

鑄玄為了保密,毀去了嗓音,本來想的是,尊主見到這一幅星陣圖,一切便都明白了,到時候自己就領受懲罰,只是希望能夠更多放過天工一脈的普通人。

但是東皇太一早已經失憶,最多也就確認這個是自己的,也不知道還要做什麼。

只是保持著幽邃深沉的氣度,平靜俯瞰著鑄玄。

鑄玄則不知尊主想法,尊主不開口,只得安靜地等待處置。

東皇太一:“………”

鑄玄:“…………”

趙離:“…………”

天宮幻境裡出現了許久的沉默。

最後準備看戲的趙某人發現自己果然沒有辦法置身事外,無奈揉了揉眉心,以八九玄功的瞳術,早早就發現了鑄玄的異樣,此刻結合眼下情況,猜測恐怕是為了保守什麼秘密,才在最近毀去了自己的嗓音,可這再這樣下去,不知道耗多久。

只得嘆息一聲,道:

“有勞你來將星圖送還。”

“看來你們經歷了許多,如此漫長的歲月,專於一事,至少值得讚賞……帝君若不開口,此事便由貧道來做吧。”

他暗中調動功德,老者的傷勢是用來鑄造頂級法寶的仙炭灼燒,尋常的法術無法治癒,但是若以功德氣運來代替法力,就算是白骨生肉的事情也未必做不到。

只是要盡力遮掩功德氣運的外相。

趙離心念微動,左右看了看。

隨手拈旁邊一根靈草,蘸取茶水,將功德蘊含其中。

隨意一拂,彷彿是甩出靈茶,化作氣霧,落入了鑄玄的咽喉,化作法術,將其傷勢治癒,整個變化不過片刻,鑄玄發出驚愕低語,然後才察覺到自己的變化,抬手捂住喉嚨,既驚且喜,他當日為了保護隱秘主動吞炭,這樣的覺悟並非是假的,但是此刻見到了尊主,自然希望傷勢恢復。

趙離微笑,看一眼東皇太一,無奈揉了揉眉心,代替東皇開口,道:

“現在還有何事,便一一道來罷。”

鑄玄當即將諸事情一一地都道出,包括罪孽,包括那秘寶,伴生之物,以及天工一脈的贖罪,東皇太一神色微動,看向旁邊的趙離,似乎隨意問道:

“道友可知道,那伴生之物是何?”

趙離眉頭微挑,敏銳地從東皇的言語當中察覺到了一絲得意。

得意代表著有可以炫耀之物。

東皇失憶,而大部分知識來自於貪狼……

如此麼?

可想要背刺老夫,道友你的道行還遠遠不夠。

趙離面不改色,回答道:“既是東皇伴生之物,又是源自天地開闢,欲要化作鎮壓天地的防禦至寶,那麼自然只能夠是一物。”

鑄玄和那少女下意識屏住呼吸,微微抬眸。

東皇則笑看著趙離。

黑髮金冠的仙人隨意放下手中玄草,嗓音平靜道:

“混沌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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