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是關於世界的生死廝殺,肯定是找住機會就往死裡下狠手,難道還有客客氣氣,請客喝茶嗎?

趙離看著前面那些氣勢森然,嚴陣以待的神魔,仙人,並無懼怕,經歷過數次的戰鬥,他現在已經很確認自己修行的道路走地有些偏,本身位格容納諸多權柄以及白色畫卷,可以足夠地高,足以駕馭磅礴的力量。

而運用這種級別力量的手段也有,法天象地足以應對大部分問題,只是本身無法像是鳳凰,或者高位神魔那樣,輕而易舉,憑藉自身的修為從天地中得到這一股力量,只能透過特定的方式補充,用完了就沒有了,藍條太短……

但是至少,在這個時候,並不懼怕這些人。

這大概就是,老夫怒氣槽滿了,渣渣們,顫抖吧……

趙離心中自嘲一聲,藉此維持著心境的平和如水,不起波瀾,不生恐懼緊張。

這裡地域狹窄,而且有先天神陣法的殘留,並不適合他接下來的計劃和施為。

趙離本來打算就這樣一步一步走過去,讓對方迫於壓力從兩邊退避開,自己則是神色冷淡地走出去,進一步提升自身的位格,在氣勢交鋒上碾壓對方,卻又擔心那些沒有理智的莽夫,不顧一切莽上來。

莽夫真的是一切計謀的剋星……

趙離嘴角抽了抽,腦海中突然想到鳳凰前兩次離開時候的方式,有所領悟。

往前一步,諸多神魔身軀僵硬,未敢擋在前方,卻又不甘離去,他們也知道,能夠一氣汲取調動那般恐怖元氣量代表什麼,但是也知道這地脈元氣對於宗門的價值,陷入兩難。

而趙離在踏出一步的時候,直接消失,回到白色空間。

然後再度以自己的氣息為座標,從白色空間踏出,出現在秘境虛空。

只是距離原本的位置已經變化數百步,已經出現在諸多神魔仙人的背後。

讓他們頭皮發麻,讓他們的瞳孔驟然收縮,猛然轉頭,看到趙離未曾久留,甚至沒有看他們,只是步步往上走去,神色平淡,步步來往世界,往踏虛空。

姜玄甲瞳孔驟然收縮,這種動作和氣度讓他本能想到了曾經見到過的那位存在,一下覺得頭皮發麻,面色煞白,險些失去戰意,但是想到自己就這樣不管不顧讓對方離去可能會帶來的危險,又狠狠得一咬牙,緊隨其後跟了出去。

趙離步步踏足虛空,直上天穹。

而眾多仙人神魔,乃至於強大的修士們緊隨其後。

趙離的心中越發平和,沒有即將戰鬥的感覺,他沒有在意跟在自己背後的神魔們,而是彷彿透過這些神魔,透過那深邃恐怖的元氣量,嵐洲的地脈陣法,看到了那位跨域幾十萬年的大局,那才是他的對手,當然,對方大概從來沒有將他這樣的小小人族看在眼裡,更不必說當做是對手,當做是敵人,如同先天神那樣高的視角,祂眼裡必然只有先天神。

以嵐洲地脈,汲取元氣,重凝權柄,定地水風火。

以嵐洲五宗,執掌陣法,誘導先天之神,或者困住,或者斬殺。

趙離轉過身,心念如水,袖袍翻卷像是浪潮,呂尚形態下,是他諸多外貌當中最為年長的,修士大多能做到永葆青春,所以他用其他的方式來表現這一點,鬢角留下兩縷長髮,衣裝樸素,氣質也更為成熟些。

他從高處俯瞰嵐洲景緻,如同看到那一位存在從容佈局,沉默許久,突然自語笑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雖然外道,雖然為敵,也可以稱呼一句道友……”

“道友,且看我這一子如何?”

他雖說道友,眼底卻絕無半點笑意。

一拂袖,右手朝前平淡伸出,五指因為八九玄功,白皙晶瑩如玉。

姜玄甲在聽到趙離自語的時候,就感覺極致的不對,面色蒼白,當那手掌朝著自己伸過來的時候,突然心血湧動,更是恐懼,猛然後撤,群仙皆是如此,但是趙離手掌彷彿自有一股氣機天地,姜玄甲等人眼前一花,突然直接落下,不能再飛行。

墜在地上,盡數都是頭昏眼花,放眼望去,更是一邊荒蕪,遼闊至無邊無際,腳下不是地面,是一處白玉般的所在,更無半點的建築和生靈,心中更是恐懼,姜玄甲面色蒼白,已經徹底確認出現的恐怕正是尊主級別。

當下瘋狂前行,他多少知道些內幕,本來是人,成仙之後,得到權柄賜予,成為超過尋常神魔的存在,此刻以神魔的力量施展仙人的遁術,輕而易舉地超越其他的同門,抱著只要跑的最快就可以倖存的念頭,將實力發揮到了極限。

一口氣也不知道飛了多久,飛了多遠,如有幾日幾夜,法力耗盡。

在這幾日裡,他已經猜出這應該是某處秘境,或者小世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了此處,只打算要跑出去再說,最後連丹藥靈材都盡數地耗盡了,終於看到前面隱隱約約有其他存在,不再是荒蕪到讓他感覺到恐懼的平地,心中鬆了口氣,加緊飛行。

又飛了一日一夜,他才靠近,看到了是一座通天而起的山脈。

不知道有幾千裡之高,週迴更是遼闊,通體色如白玉,姜玄甲心中大喜,只道這是支撐秘境的核心,是離開這裡的方式,當即不管不顧,沿著山脈瘋狂往上面攀升,飛了不知道多久才勉強爬了上去,面色極盡蒼白,雙目有死裡逃生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