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個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名詞。

範無救雙眼微亮,坐的更加端正,抬手,手指上浮現出法力流光,準備在隨身卷宗上記錄下貪狼說的話,畢竟鍾正寫出了《地府遺事考》,他覺得自己也不能夠差太遠,準備也記錄些東西留下來。

罰惡判官乃是表率。

自己也應當向他求教。

如此才可以稱之為是府君屬下。

貪狼剛剛憋得狠了,現在一口氣什麼都往外拋,痛痛快快,嗓音低沉,將什麼是黃泉,什麼三生石忘川河,都一一地講述了一遍,什麼威脅,什麼火鍋底料的下場都被他扔到了腦後,還有什麼是比講述這些地府的第一手資料來得更重要?

沒有!

足足講述了快半個時辰。

從三生石,到十大陰帥,到望鄉臺,然後又到地府傳說,講了一個遍。

最後貪狼還伸出爪子,拍了拍範無救的肩膀,意猶未盡地補充道:

“現在才剛剛一個城隍而已。”

“你可知道,在那太古時代,這三界眾生,九洲十界一切有靈的存在,那死了可都得要歸地府掌管,區區一個城隍,路還遠著呢,再說了,黃泉上的小船見了沒?旁邊的孟婆知道嗎?唉,你所料及的地府,還遠遠不是真正的地府呢,好好看著吧……”

原來如此!

範無救雙眼明亮,點頭,重新掀開一頁,講這句話寫下來。

貪狼抬頭看著遠處,爽過之後,滿心滿足,眼前閃回過磨菜刀的趙離,還有咕嘟咕嘟冒熱氣的鐵鍋,心中卻一片平和,幽綠色的眸子遙望著遠方,整匹狼看上去憂傷而深沉,如同在思考著某種大道理。

痛快了……

本座的狼生,一片無悔。

正在這個時候,範無救翻到了前面記錄著的事情,抬起頭來,笑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星君,你可知道曾經有來到過地府大鬧的猴子嗎?毛臉尖嘴,穿著一身金色鎧甲,手持一根能夠變長變短的鐵棒……”

貪狼打了個激靈,從自我感傷中回過神來,瞪大眼睛,道:

“嗯??!你從哪裡見到他的?”

範無救道:“那日我在地府訓練陰差,那猴子的虛影突然出現在空中,不知道是在抽打什麼,只是一道虛影,就讓整個冥界都晃動不止,陰差都倒在地上站不住,我也一樣,不知道是哪位存在,居然能一棒晃動陰冥。”

“還請星君指點。”

貪狼眼神漸漸古怪,道:“……你想要找他打一架嗎?”

範無救神色鄭重,點了點頭,道:“既然身為地府無常,自然應當維護地府陰冥。”

貪狼沉默了下,道:“我勸你還是不要這樣。”

範無救道:“可這事關地府的顏面……”

貪狼默默道: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範無救怔了下,下意識道:“星君怎麼知道?那猴子之後又來了,而且從金色變成了白色,身上的披掛和兵器倒是沒變,舞動起來,我還能站得住,陰差們又是站不穩摔了一地……”

白色?

果然!齊天正是大聖爺的轉世!

貪狼眸子微亮,想了想,一張嘴,法力流出,化作了白猿齊天的模樣,懸空在旁邊,然後看著範無救,道:“你說的猴子,是不是張這個模樣。”

範無救點頭。

貪狼又用自己的法力化作一根棍棒,一身披掛,又問道:

“他身上裝束是不是和這個差不多?”

範無救慢慢點頭,道:

“不錯,雖然細微上有些差別,但是大體一樣。”

“星君,這位你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