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當真是泡在酒罈子裡。

姬辛過去的時候,看到這位年少便得到天工稱號,又與匠宗對賭贏得了匠宗之名的天工趴在桌子上,門都沒關,鬍子拉碴,鼾聲如雷,桌子上到處都是圖紙,桌下則是酒罈,和當年在割鹿城中時候,幾乎一般無二。

姬辛無奈,將帶來的早點和醒酒湯放在了桌子上。

輕手輕腳入內,將那些酒罈都收拾好,搬出了屋子,又稍微灑掃了一下地面,看到桌子上圖紙都支離破碎,並不是成體系的完整造物,他雖然於法陣上有些造詣,卻也無法看得懂,只當做是於將心血,沒有去碰。

於將一氣睡到了日上三竿,這才醒過來。

迷迷糊糊,開口道:“水……”

說是這樣說,他也知道自己這兒根本沒有旁人,晃了晃頭,爬將起來,卻有人遞過來一個瓷碗,於將下意識接過來,一飲而盡,是醒酒湯,入口溫和,其中的藥力讓他精神一振,大口吞下,全部喝下去,精神過來,睜開眼看到姬辛。

姬辛又遞過早點,溫和道:“於卿你還未曾吃過早飯吧,且吃些小食。”

於將頭皮發麻,當下驚地險些將嘴裡醒酒湯都噴出去,又不敢,誤入了氣管,咳嗽個不停,好不容易才止住,道:“殿,殿下,您怎的來了,這,臣這裡髒亂,我們出去說……”

正說著看到屋子已經被整理收拾過,看著眼前的姬辛,嘴角抽了抽,有顏面而逃的衝動,又覺得跑出去自己這臉面就真的沒有了,跪坐在姬辛面前,無奈嘆道:

“臣讓殿下看笑話了……”

姬辛搖了搖頭,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言,寒暄了幾句,直奔正題,道:

“我這一次來,是有些東西,想要委託於卿鍛造……”

說到鍛造一事,於將一下精神起來,想到了之前鑄造過的龍梟弓,幾乎將術數推演到了極限,他鍛造之後,深受啟發,已經將其推陳出新,將自然術數之理糅合到了自己的鍛造手法當中,也因此,能夠和匠宗平手。

當下只道是姬辛又帶來了類似的圖紙,心中自付已不是當日,當時花了他不少功夫,此次卻得心應手,輕易完成,將桌上圖紙稍稍一收,姬辛方才擔心碰壞了,這畫圖紙的人卻糙的很,雙手把圖紙抓在一起,如同抱著一大雪球仍在旁邊。

然後又噔噔瞪跑入內室,洗手沏茶,焚香換衣,這才來到姬辛身前,笑道:

“殿下且交給臣,無論是什麼兵器披掛,法寶陣旗,以臣之手段,皆輕而易舉!”

自信滿滿,接過了姬辛的圖紙,展開一看。

第一張圖紙,如意金箍棒。

於將心中放鬆,原來只是根兩頭金箍的黑沉沉棍棒,殿下何時要學棍棒了嗎?

這種兵器好鍛造,不過沉重堅硬。

想著便繼續看下去,看到圖紙後面的文字,輕輕念出聲來。

“大小變化,隨心所欲,大可上至三十三重天,小可如繡花針,可丈量四海,鎮壓亂流,瑞氣騰騰時候,四海之水翻騰,有定海功德,殺敵之後,不沾半點因果……”

於將嘴角笑容凝滯。

抬頭看了看姬辛,又低下頭看了看幾乎扎眼的字跡描述。

又抬起頭看了看姬辛道:“殿下要臣鑄造這個?”

姬辛點頭,於將嘆氣一聲,站起身來,整理衣服,將圖紙放下,又解開玉冠,跪坐在姬辛面前,道:“殿下,您要臣死,可以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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