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務處。

“這是喬蘇同學的軍訓服。”一名男老師拿著疊的整整齊齊的軍綠色衣服,臉上帶著古板的黑框眼鏡,古銅色的鼻尖下是黑色的胡茬,直挺在唇瓣上方。

乍一看,倒有幾分街頭浪子的模樣。

這老師,看起來倒是挺和善的。

而且,還有點眼熟是怎麼回事,她記得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面前這人。

“蘇蘇,看什麼?走了?”

“哦。”喬蘇神情間有些莫名,纖長捲翹的睫毛微顫,眼底彷彿有無數閃耀的萬千星辰,留意了一眼拿著下一份軍訓服的青年,隨後轉身離去。

空間下徹底安靜下來,只留站在原地的人,將隱於桌下的白到透明的右手伸出來,輕輕的扶正金絲眼鏡框,拿出潔白到沒有一絲汙垢的手帕,輕輕的在手指上擦了幾下。

只因為,剛才時夜再領軍訓服的時候,自己的指尖故意碰到了時夜的,他有潔癖,見不得這麼骯髒的男人玷汙他的雙手。

手帕在手上發出細微的摩擦聲,白皙的指節已經開始泛紅,可那人卻沒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依舊是那幾個動作,臉上還帶著乖戾詭異的淡笑。

實在是……太髒了。

髒的他都有些反胃……

……

喬蘇和時夜像宿管阿姨要了宿舍的號碼,這個時候喬仁忠已經從喬家別墅回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半人高的淺粉色行李箱。

喬蘇:怎麼是這個一言難盡的顏色?

“蘇蘇,這一個月要用的東西都放進去了。”喬仁忠一臉笑意,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喬蘇不自然的情緒,他攢緊的手掌鬆開,將淺粉色行李箱一下子放在地上。

黑色的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他拿起一張紙巾抹了一把臉,將頭上冒出的細密汗珠擦掉。

“咦?”他疑惑的發出一道聲音,眼睛朝著時夜發青發紫的嘴角處看過去:“時夜,你這臉上的傷,是誰打的?”

誰敢打堂堂堂堂時家繼承人,不想活命了吧?

喬仁忠臉上很擔心,可是心裡快樂瘋了,他早就看不慣時夜這個粘著自家女兒的雄性了,被打了正好。

心情都變得美滋滋了。

你在知道了這是親你家女兒太嚴重的後果,估計就不會幸災樂禍了。

怕是那時候,想哭都來不及。

時夜一臉正色,沒有半分心虛,“剛剛被一隻小狐狸咬了一口。”眼神似笑非笑,溢滿了戲謔在裡面。

喬蘇暗地裡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是嗎?S大哪來的狐狸?”喬仁忠仍是感到疑惑,他眉眼染上幾分嚴肅,告誡道:“既然被咬了,那回去之後記得打疫苗,不然得了感染病,誰都救不了你。”

時夜的臉一下子黑沉下來,如同黑色鍋底似的,俊美的臉上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什麼打疫苗,他的身體有這麼弱嗎?

喬蘇“噗”的笑出聲,看了一眼臉色依舊不好看的時夜,“不是故意的,實在忍不住。”

她擺了擺手,連忙捂住嘴巴,不敢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