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一抬,程苑婉心裡有了想法。

“乾媽你是不是打算把綿綿接到你的身邊。”

知董莉者莫若程苑婉,她真是她肚子裡的一條蛔蟲。

“還是婉婉你瞭解我啊,眼下你覺得如果我不幫紀航成還有誰幫?事都鬧都這份上了,難道我真的要眼睜睜看著陸綰的女兒把我兒子的生活攪的一團糟?”

董莉雖然是不贊成紀航成和顏子期在一起,可是木已成舟,她就算拆了也是舟,沒辦法變成木頭做其他的東西了。

紀航成太愛顏子期了,愛到都有點魔怔了,董莉明白這個道理,其實她完全可以看綿綿如何大鬧的,但是,為人父母哪怕再生氣,孩子有困難的時候還是願意伸一把手的。

“嗯,不能,航成這一路走來真的非常不容易,我們都是見證者,他確實非常愛顏子期,現在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千萬不能因為別的原因再出什麼岔子了。”

程苑婉也不是一個壞心腸的人,她雖然替董莉辦事,但是心也是向著紀航成的,她早就把他當成弟弟看了,自然是希望他好的。

“哎...哎...哎...”

董莉閉目連連嘆了三聲,她伸出塗滿紅色甲油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重複著幾乎是她口頭禪的話,“所以我說男人花心就是造孽,害人害己。”

程苑婉沒敢插嘴,這話她哪敢接,董莉口中的男人一個是紀盛年一個就是紀航成,他們都不是她可以隨意置評的人。

“乾媽,一切都會好的。”

董莉不知道會不會好,但是她現在被逼到這個份上就只能這麼做了。

“這事你抓緊去辦,等到綿綿出院你就把她接到我這裡吧。”

“好。”

程苑婉離開紀家大宅之後,董莉就去了紀盛年的房間,自從他中風之後,他們夫妻倆就分房了,所以這地董莉不常來。

推開門,紀盛年正坐在一張藤椅上,他面前的電視機正放著財經新聞,裡面的女主播正在播報紀氏集團有關的訊息。

董莉瞄了一眼,心裡覺得有些好笑,這老頭都到這份上了,還關心這些事。

“咳咳。”

她輕咳了一句,然後來到紀盛年旁邊,也不管他聽不聽得進去,開口就是難聽的話。

“紀盛年你說你造孽不造孽?坑害我也就算了,現在還要連你兒子一切坑,你說你當初為什麼要把陸綰那個女人領進門呢?還有她的女兒,你這不是搬起石頭砸紀航成的腳嗎?好了,搞成現在這樣。還有,你不僅事害了我們母子,你把自己也害了。”

董莉說到這裡沒繼續往下說,紀盛年為什麼突然中風,她比誰都清楚,當年他上門抓姦陸綰和別的男人上床這事就是她偷偷通風報信的,所以,紀盛年的中風要說始作俑者,那絕對就是他的枕邊人了。

“你呀你,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活該,本來我們一家人可以好好的,現在成成接手了紀氏,我們就可以去遊山玩水,還可以帶著孫子孫女盡享天倫之樂。這樣不好嗎?好的不得了,然而你偏偏要作怪,去睡別的女人把私生子帶回家,還要讓你兒子重走你的路,想到這些,我真是恨不得拿一把刀捅死你!”

每每董莉說起這些事的時候她恨紀盛年恨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啊,好幾次,她真的想直接去廚房拿一把菜刀砍上幾刀解氣。

可是人生沒有重來,這幾刀要是真砍了,除了解氣半點用處都沒有。

董莉伸出手指對著紀盛年的腦門戳了戳,然後便離開了。

*

紀氏集團,紀航成剛和負責保護顏子期安全的保鏢通完電話,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伴隨著一聲沉穩低醇的聲音,程苑婉推門而入,她開口第一句便是:“航成,有時間嗎?我們聊聊。”

程苑婉一直都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在紀氏集團甚至私下,她都沒有這樣稱呼過他。

紀航成聞言有些詫異地回頭,“怎麼了?”

程苑婉將鬢角一縷碎髮挽到耳朵後面,她抬腿朝紀航成走去。愛書屋

“航成,如果你有時間就回去看看乾媽吧,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