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久。”

“這個快,一天。”

“好,就它。”

“沒問題。”

陳清說著就將行李從紀航成手裡接過,“小紀總,您稍等我一下,我去把車子開過來。”

“嗯。”

路途很順利,車子駛出機場穿過城區然後走了一段高速在一個小縣城下來,接著就進入了盤山公路。

如陳清所說山路蜿蜒卻是顛簸的很,紀航成不暈車的人,都被整的有些嘔吐噁心。

“小紀總,後面有水還有面包,您可以吃點,如果暈車袋子裡面還有話梅,吃了可以緩解緩解,再不行您睡一覺,這路啊就是這樣,我們本地人有的都受不了,何況您這種大城市來的。”

陳清握著方向盤,目光時不時地往車後座紀航成那裡瞄一瞄。

“...”

紀航成現在反胃的厲害,加上耳邊又聒噪,他整個人有點心煩氣躁。

“我睡一會。”

“好嘞,您休息一下,如果空調涼記得和我說,旁邊還有小毯子。”

“嗯。”

紀航成緩緩閉上眼,陳清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他目視前方握緊方向盤,唇角露出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過了一會,待車子行駛到走的比較好的地方時候,陳清放慢了車速,他拿出手機,給自己家人發了一條微信。

大致內容就是一些囑咐,看上去有些像訣別的感覺。

其實這就是訣別,陳清不是別人,他就是任尚效安排過來殺紀航成的人。

陳清上個月剛剛刑滿釋放,他本想從監獄出來以後好好做人,卻沒想老天爺不肯放過,就在他準備找工作的時候,體檢查出自己得了肺癌,還是晚期。

這可以說很天塌地陷了。

陳清上有年邁父母,下有幼小,他若是倒了,那一個家基本就完了,可是病魔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一個人的。

所以陳清唯一的出路就是給自己家人留很多很多的錢,來保證他們後半輩子可以活下去。

就這樣,他接下了任尚效這個任務。

陳清也是個野路子,以前乾的壞事很多,殺人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而且這一次,他也不用承擔什麼後果了,因為大家是同歸於盡。

前面是一個懸崖峭壁,是這段盤山公路最危險的地方,當地人稱之為死亡之路。

每年這裡總是要死那麼幾個人的。

所以陳清預備在經過那段的時候將車直接往懸崖開,從這海拔幾千米掉下去,基本除了死沒別的可能了。

“呼——”

陳清將窗戶開啟,兩邊的山風不斷吹進車子,他握緊方向盤,試圖努力去珍惜這人生中的最後幾秒。

他回頭看了看正在熟睡的紀航成,心想這樣也好,在睡夢中死去,不像他,死前還要經歷內心煎熬。

踩下油門,車速達到140,陳清臉上呈現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就在他準備往懸崖外衝的時候突然一輛皮卡車從反方向開來,陳清沒想到會有車,他本能反應就是踩剎車打轉方向盤,哪知,由於車子太快,他直接撞上了山邊的岩石峭壁,車子翻了個面。

而那輛皮卡車也因為沒有把控好掉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