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宗浩上一次進入長樂雀室的時候,還是以叛徒的身份被押送進來的。

彼時的他命懸一線,差一點就死在這個院子裡。

時隔兩個月之後,他已經取代杜國賓,成為了油麻地的第二把交椅。

在陸宗浩感慨造化弄人的時候,警方對於白粉強的通緝令,以及太子對於白粉強的追殺令同時下達。

陸宗浩自然不會關心已經去做海王的白粉強,三天來一直在處理北部街區的事情。

社團等級森嚴,向焱之下有林氏兄弟、蘇隆等人組成的管理層,還有五虎十傑鎮守地盤,細分到每條街區,也有各自的揸飛人。

堂口的地盤變小了,自然也意味著這些揸飛人失去了經濟來源。

一連三天,油麻地新任堂主於冬青都不見蹤跡,把所有的爛攤子丟給了陸宗浩處理。

這天一早,陸宗浩剛到堂口,蝦仔就急匆匆的跑進了房間:“浩哥,不好了!廣東道的大D和上海街的阮過兩人,帶著一大票兄弟來了堂口!”

陸宗浩蹙眉問道:“他們帶人來幹什麼?要造反啊?”

蝦仔搖了搖頭:“這兩個人肯定沒有造反的膽子,不過他們的地盤都被碼幫佔了,心裡肯定不服氣!估計過來是要堂口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扯淡,他們都是白粉強的親信,地盤也是白粉強送出去的,他們要交代,那讓他們去找白粉強啊!”

陸宗浩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身體卻很誠實的向外走去:“這都三天了,於冬青怎麼一直都沒露面,電話也打不通,知不知道他人在什麼地方?”

蝦仔撓了撓頭:“不清楚!不過昨天好像有兄弟說,在缽蘭街那邊的馬欄見到了他,據說他這幾天一直在到處把妹!”

陸宗浩頓時無語:“剛扎職就嫖到失聯,他可真有正事!”

蝦仔見陸宗浩出門,跟在他身後問道:“浩哥,你這是要去哪?”

陸宗浩隨手攔下了一臺計程車:“他躲我也躲!我雖然扎職紅棍,但只是打仔而已,憑什麼替他這個話事人收拾爛攤子?你留在這裡,不管誰來找,都把於冬青的電話給他們。”

……

陸宗浩的住處,位於炮臺街的一處唐樓。

這房子是很久之前租下來的,每月租金八百塊,狹小的房間內只能容下一張單人床,洗漱都得去外面的公共衛生間。

回到家裡之後,陸宗浩將床下的旅行包拖出來,開始清點裡面的資金。

這些錢都是他之前在丁大力手中搶的保護費,除去幾次辦事的錢,還有給洪國駒治病的費用,總共還剩下八十四萬。

這八十萬鉅款,是陸宗浩安身立命的本錢。

這筆錢,是他準備拿來做生意的,如今的港島遍地機遇,他自然不甘心別人大把大把的摟鈔票。

當然,他更不準備脫離社團。

在這個地方,如果沒有社團背景,什麼生意都做不成,就連去街邊賣魚蛋,都有可能隨時被人掀了攤子。

他只有穩定的讓自己遊走在黑白兩道之間,才可以茁壯的成長起來,從而擺脫雙方對他的控制。

就在陸宗浩思考著自己做什麼生意合適的時候,一邊的大哥大忽然響起鈴聲。

他這部電話的號碼,目前只有身邊的親信,以及黃炳仁和於冬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