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會有這種事?

但現在姜望已經卷入其中,總不至於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想到這裡,鬱惜朝沒再說什麼,被申屠一族盯上,他怎麼都逃不脫,無非是早晚的事情,只是真出現糟糕的情況,他會先逃。

鬱惜朝也很直接的告訴姜望這件事。

姜望笑著說道:“你我本就沒什麼深厚情誼,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我是因為你捲入這件事,但也是因為我讓你更早陷入絕境,不過可以放寬心,只要申屠一族不是全廢柴,咱們就都不用逃。”

鬱惜朝說道:“我姑且再信你一次。”

姜望擺擺手,說道:“去後院把那個叫申屠烯烯的拽出來,儘快讓他們把訊息送回申屠一族。”

......

拖著申屠煊走出巷落的申屠烯烯,面色相當難堪,接二連三到這兒吃癟,讓一直以來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大小姐,感到無與倫比的憤怒。

甚至因為申屠煊很重,申屠烯烯有想直接把他扔在這裡的衝動,她眼眶含淚,蹣跚前行。

梁城申屠一族的府邸。

有下人注意到申屠烯烯,連忙上前迎接。

看見像個死狗般被拖著的申屠煊,他們滿臉震驚乃至恐慌。

申屠烯烯把申屠煊隨手一丟,直接坐在門檻上嚎啕大哭。

下人們也不敢安撫詢問,唯恐被殃及池魚,挨一頓打,只能趕忙跑入府稟明情況。

很快有穿著錦衣的青年男子出現。

他正好在前院,得知情況立刻趕了過來。

“烯烯,發生什麼事了?你們不是去抓鬱惜朝了麼?”

雖然露出很關懷的模樣,但青年男子又刻意疏遠,沒有離得太近,注視著躺在一邊仿若死人的申屠煊,他微微眯眼,卻很好的掩飾情緒,擺出驚恐的表情,說道:“煊兒這是怎麼了!”

申屠烯烯只顧著嚎啕大哭,沒有搭理男人。

青年男子又眯了眯眼,看向旁邊下人,威嚴說道:“愣著作甚,快把府裡天師請來!”

尋常郎中自然治不了修士的傷,申屠一族有養著天師,天師的作用很大,尤其是對女眷而言,沒有修行的普通人,天師的符籙便是唯一能讓她們容顏保持更久一些的辦法。

對於申屠一族裡的男人也是同樣的道理,因為申屠一族的男人分為三類,一是嫡子或庶子這般真正姓申屠的,二是伺候人的奴僕,第三類便是像青年男子這樣改姓申屠的贅婿。

他們也需要保持容顏,得到妻子更長久的注意,哪怕很多贅婿並非自願來到申屠一族,但若讓妻子沒了興趣,在申屠一族裡無疑會舉步維艱。

雖然青年男子也做著這樣討歡心的事,但他心裡有抱負,是不甘願如此的。

所以在改姓申屠後,他也給自己取了新的名字。

申屠鯤。

他入申屠一族已有兩年半。

依仗著俊秀的臉龐,他的地位在贅婿裡是頗高的,但因為沒有子嗣,沒能給申屠一族開枝散葉,他現在處於比較艱難的境地。

事實上,他覺得這完全怪不到自己。

因為看上鬱惜朝的,那位申屠煊和申屠烯烯的姑姑,就是他的妻子。

他當然不希望鬱惜朝入府,這會讓他的境地變得更難堪。

現在看來,鬱惜朝好像很有本事,先是逃走,再是讓申屠烯烯鎩羽而歸,有申屠煊親自出手,竟也被打了個半死。

他很清楚申屠煊在申屠一族長輩們眼裡的位置,經此一事,鬱惜朝很難成為贅婿,而是會被直接殺死。

想到這裡,他差一點樂出聲。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