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惡妖便殺,非惡妖,再有過往的事情,不殺也是另一種心裡平靜。

否則心境亂,等同於斷絕大道,很難破境澡雪,更甚者在心魔劫裡隕落。

至於她是否更想得到一份答案,便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我從未有要害你的想法。”

陸秀秀平靜說道:“所以是要害青山宗?”

守門人搖頭說道:“也不全然是,但會死些人是肯定的。”

白鬚老者滿臉憤慨,接話道:“十餘年,你什麼都沒做,老老實實守著青山鏡,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你身後是否有更大的妖怪!”

守門人說道:“其實很早以前這件事就會完成,但我一直在推遲,理由是什麼,想必你們能猜得出來,現在身份被揭露,跟我預想的結果也差不多,畢竟我沒可能永遠推遲下去。”

“只是......”他看向姜望,苦笑道:“姜先生終歸是最大的意外。”

姜望說道:“你該怪周小明,若沒有他,我湊個熱鬧便會離去,只要沒把目標鎖定在青山宗,找不到妖氣來源的話,我很可能會等以後再來。”

守門人輕笑一聲,說道:“青山宗裡應該沒人比我更清楚周小明的秉性,但我畢竟是妖,周小明怎麼樣與我無關,卻沒想到,落得這般結果,還是周小明的緣故,一樣的結果,有無姜先生,自然存在很大差別,早知今日,我該親手殺了周小明才是。”

姜望說道:“無非是早晚的事,在我重新回到樟下後,你若依舊老實守著青山鏡的話,我總會找到這裡,所以再說這些話沒什麼意義,我只好奇,你最初來到青山宗的目的是什麼?”

守門人說道:“那是很長的故事,我沒有很想說,姜先生對前因想必也沒什麼興趣,我便直接說結果,最好的結果是青山宗死一些人,最壞的結果是青山宗連同樟下泯滅。”

“既然姜先生在這裡,我是很難再做什麼的,既無生路,唯求死路。”

姜望說道:“想求死路可以成全你,我雖然的確對很長的故事沒興趣聽,但你也不能一句不說,就像上窟峰峰主說得那樣,如果你身後另有大妖,那便後患無窮,我更想一次徹底解決。”

只是魅孋的話,其實汲取不了太多養分,姜望當然希望會有更強大的妖怪。

奈何守門人沒有半點想說的意思。

而這也足以證明一些事情。

若真沒有,那根本沒必要瞞著,既然瞞著,就肯定有。

想要故意沉默引懷疑,讓青山宗日後處處謹小慎微,意義何在?

姜望突然笑了一聲,說道:“也罷,你待在青山宗十餘年,縱有因為陸姑娘的緣故推遲,可既然認為無法一直推遲,甚至沒有直接放棄,要麼這件事對你自己很重要,要麼是身後大妖漸漸失去耐心,會讓你再也沒辦法繼續推遲。”

“如果沒有別的隱情,殺了你,便是徹底解決隱患,那麼前因是什麼,確實沒有很重要,如果另有大妖謀劃,那殺了你,祂也會坐不住,總會露面的。”

姜望是想著,等去青玄署赴宴後,大不了回到樟下待一段日子,等著幕後大妖露面。

雖然守門人能推遲這麼久,某種意義上,代表幕後大妖也沒那麼著急,但前提是有守門人潛藏在青山宗,而沒了守門人,若這件事很重要,幕後大妖便很難不急。

姜望終究會比幕後大妖更有耐心。

相比於此,非要讓寧死不說的守門人說出實情,才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想要再以陸秀秀的生命威脅,從而使得唯求死路的守門人直接自我了結的話,便也沒什麼意義。

所以姜望沒有絲毫猶豫,拔刀出鞘。

青山宗修士也在此時紛紛出現,浮空而行的身影佈滿整個山腹上空。

白鬚老者攙扶著陸秀秀站在姜望身後,似以姜望為首,死盯守門人。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