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毀城(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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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國裡的灼熱氣息如雨珠般分散,很準確地避開每一滴雨珠,隱藏在全城各處。
姜望控制得有些艱難,他緊緊蹙著眉頭。
而城中某處,女子有了新的琵琶。
她待在很陰暗的屋子裡。
面前是一堆白骨。
曾躲在獨輪車後面的少年蜷縮在屋子角落。
“需要更好的骨,才能做出更好的琵琶。”
屋子裡響起哀怨的聲音。
女子看了少年一眼,說道:“是我把你藏起來,你才能活著,你應該感恩,而非到處亂跑,明知怎麼也跑不出去,何必那麼犟呢。”
少年悶聲說道:“是我把怪物帶進來的。”
女子說道:“沒有你,她也會來。”
少年沉默。
女子說道:“堰山君那個怪物,我們都惹不起,你很清楚,我花費了多少力氣才逃出來,她身上有堰山君的氣息,肯定是堰山君指引她來到這裡,我們能做的只有躲著,今夜已是最後關頭,她的目的即將完成,無暇他顧,若非如此,我也不敢拋頭露面。”
少年滿是歉意說道:“是我的錯,讓你露面,又讓你受了傷。”
女子說道:“也非全然為了你,我看到了一張很完美的臉,能讓我徹底擺脫堰山君的臉。”
少年有些害怕且緊張的說道:“就算換了臉,甚至換了身體,堰山君也能認出你,為何要傷害無辜!”
女子冷笑道:“你只是一介凡人,懂得什麼,我換取的是所有,能夠一定程度掩蓋我的氣息,雖然皮相只是表面,但我當然更願意找到最完美的那張臉,而今夜看到的,不僅擁有完美的臉,也有著難以想象的根骨,那才是真正的完美。”
少年說道:“但你打不過那個拿刀的。”
女子面色一沉,忽覺傷處隱隱作痛,她表情漸漸猙獰,說道:“那個人的臉同樣完美,但終究是男子,從各方面來講,他都與那位姑娘無法相提並論,我能看到更深層面的事物,雖因道行限制,看得極其模糊,卻決然不會出錯!”
少年問道:“那堰山君又想讓你幫忙看什麼?”
女子神情稍緩,反而變得怪異,說道:“看花,看山,看書。。。。。。我也不知祂究竟想讓我看什麼,祂讓我看的什麼就純粹是什麼,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我如實回答,就會遭受懲罰,我胡亂回答,也會受到懲罰。。。。。。堰山君就是怪物!”
少年平淡說道:“可祂曾經待我很好,我把祂當作父親一般。”
女子陰鬱瞧著他,冷笑道:“看你那廢物模樣,堰山君的心思難以琢磨,祂擁有無數面孔,表面上的,內心裡的,誰知道我們見到的堰山君那張臉是不是真的堰山君?”
“祂確實待你很好,但換一副面孔,就會以陌生人的形象出現欺負你,你如何保證曾經遇見的所有人都是真的,他們很可能全是堰山君!”
少年抱著腦袋,哀嚎一聲。
女子陰惻說道:“畢竟在堰山君的地界,哪來那麼些人,甚至還有上山砍柴的樵夫,有在河邊習書的讀書人,你又是哪來的?”
少年抬眸回答道:“我是祂撿來的。”
女子嗤笑一聲,看著少年清明的眼睛,說道:“這是父母常對自家小孩兒說的,你以為祂真的把你當親兒子養?你沒有記憶,只有待在堰山君身邊的記憶,我一直很懷疑,或許你也是個怪物。”
少年倔強說道:“我不是怪物!”
女子沒再理會他。
把少年帶出來固然有好奇為何堰山君待他那般好,從而想威脅堰山君,可後來證明,少年在堰山君心裡根本無足輕重。
也許堰山君只是無聊,祂以不同身份體驗不同的樂趣,而少年的存在,是祂在體驗當父親的樂趣。
等到沒有興趣的時候,少年自然也就無需存在。
但女子能逃出來,的確跟少年有很大的關係。
雖然面對要殺他的堰山君,以及那些無情的話語,讓得少年心裡出現陰影,可女子始終懷疑,能夠九死一生的逃出來,那個‘一’的契機,是堰山君給予的。
她沒辦法看透堰山君,也無法斷定真相,唯有留著少年以觀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