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另說,單說姜望,極端的陳景淮就不止一次試圖殺他。

只可惜很長一段時間,極端的一面都被壓制著,錯過了把姜望直接扼殺在搖籃的機會,等極端的一面醒來,姜望已嶄露頭角。

優柔寡斷的陳景淮認為姜望生來虛弱,活不了多久,沒必要再殺,可結果是姜望不僅沒死,還成了修士,甚至變得越來越強。

這讓極端的陳景淮都快氣炸了。

要是姜望一直很虛弱,哪怕能好好活著,也的確沒資格成為威脅,但有了修行,且天賦異稟的姜望,肯定會成為威脅。

他自己都不懂另一面的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在用盡各種手段暗地裡殺姜望都不盡人意後,極端的陳景淮就更氣了。

這無疑更證明了姜望的特殊。

威脅的程度自然也就無限攀高。

但既然尋常的手段殺不了姜望。

藉著附身之人一事,陳景淮有了個好主意。

前提還得是把附身之人先找出來。

不怪此時的陳景淮急切,畢竟姜望已成長為一方的大物。

再拖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優柔寡斷的一面認為不好殺,然後就更不敢輕易行動,只想著有把握了再出手,結果就是拖了一日又一日。

極端的陳景淮不這麼想,哪怕姜望再難殺,也得不斷的去殺,不論什麼方法都得試,而不是一味等著。

所以陳景淮也計劃著把優柔寡斷的一面徹底抹除掉。

其實就等於把過去的自己抹殺。

極端的一面一直都是藏在最深處的。

是曾經身為庶子,不被父皇待見,更被文武大臣無視,經常被兄弟欺負而漸漸生出的情緒,但懦弱的一面根深蒂固,沒有足夠刺激的事讓它甦醒。

每一次都彷彿習慣了般忍著繼續懦弱。

極端的一面是潛移默化的存在著,只能隨著時間壯大。

跟著姜祁的日子,其實也是在壓制極端的一面,因為懦弱的陳景淮只有在姜祁的面前,才能由衷的笑得開心,哪怕離開姜祁後,又縮成一團。

在黑暗中得見光明,希望自然也就跟著綻放。

躲在最黑暗裡的極端一面,是不允許的。

所以這一面的陳景淮更恨姜祁,不可能對他有絲毫的兄弟情義。

若不是優柔寡斷一面的影響,他當初怎麼可能讓姜祁活著離開神都。

什麼仁德之名,極端的陳景淮怎麼會在乎這些虛名。

做到真正絕對的強大,這些都可以被掩蓋。

他說他是光明的,他就是絕對光明的。

而不是讓別人說你怎麼怎麼樣。

極端的陳景淮已經被困了太久,他再也無法忍耐。

如何抹除優柔寡斷的一面,在極端的陳景淮被壓制的期間,一直在思考著。

他需要助力。

外在的助力。

曾經說與他合作的傢伙,不被他信任,但現在似乎也別無他法。

不論是殺姜望還是找到附身之人,殺死優柔寡斷的陳景淮,無疑是更重要的。

在城隍廟裡的陳景淮,抬眸看了眼城隍像,又轉身看向廟外,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