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想挽留自己的臉面。

可現在似乎別無選擇。

他已經很謹慎,躲過了一災又一災。

結果卻有更大的災懸在頭上。

他感到很是頹然。

此行的遭遇,是真的很不好。

他很後悔。

明明在西覃隱藏的很好。

不該在隋境做一些多餘的事。

哪怕對他會有很多的好處。

但其中也有很大的風險。

他以為能把控好。

結果不然。

相當的糟糕。

溫暮白不得不揖手說道:“三殿下的過錯,已無需多言,下跪一事,我也無以反駁,但不知跪至暈厥,是否能再商量?”

“畢竟以他的修為,跪很長時間也暈不了,總不能在這兒跪個三年五載,他的懲罰,回到西覃後,陛下自會發落,姜先生亦可親自監督。”

的確,若非故意裝暈,讓一位澡雪修士,跪到暈厥,哪怕修士的體魄遠不如武夫,但精神意志是很高的,真就跪個三年五載也未必能暈。

雖然其間被無數人圍觀議論的恥辱,會更進一步壓垮他,可想得到最終結果,亦需要很久。

姜望沒有搭話,而是看向小魚。

溫暮白見此,便又朝著小魚揖手說道:“我們無論如何都會給武神祠一個交代,也是給姑娘一個交代,懲罰可以不變,只希望量可以變一變。”

“事後回到西覃,我亦會如實稟報,絕對讓姑娘滿意。”

小魚很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那就各退一步,讓他三跪九叩,你們也即刻回覃,此事就暫時告一段落,但這件事我也會如實告知給武神。”

讓張止境知道這件事,無疑又會橫生一些麻煩,可溫暮白已經做的夠多了,他深知再討價還價,一樣很麻煩,便點頭說道:“我同意。”

至於即刻回覃,等於放棄找李浮生,溫暮白也沒辦法。

他只能儘快把呂奉閒帶回去,看看能不能及時再回來。

既然已經有了最終解決的答案,溫暮白就不再想別的,轉頭看向呂奉閒說道:“殿下,事已至此,我們都別無選擇,何況的確錯在你,乾脆點吧。”

姜望眯眼看著呂奉閒。

他是目睹過呂奉閒直接給李浮生下跪拜師的,雖然這是兩碼事,但當時呂奉閒也不能確定李浮生的身份,顯然為達目的,呂奉閒是不那麼在乎的。

姜望也很好奇,極盡羞辱的三跪九叩,他是否仍能毫不猶豫。

畢竟這與拜師下跪截然不同,哪怕可能拜錯了人。

呂奉閒很掙扎。

或者說,他已經掙扎很久了。

他此刻沒想別的。

只想著儲君的位置,到底還能有什麼辦法,繼續擁有競爭的資格。

他唯獨沒有想的,就是奪權。

呂奉閒並非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而是想了一下就直接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