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說道:“幕後黑手創造了紅夜世界,自然有他的目的,具體他要做什麼,我暫時沒有頭緒,霧靄裡的東西,其實都是曾經漠關小鎮的百姓。”

“包括依舊扮演著百姓的人,他們各司其職,看似有邏輯又無邏輯,直至現在,我也沒找到那個幕後黑手在哪裡,因此思來想去,懷疑到阿綽。”

“阿綽並非在紅夜第一次降臨就出現了,是後來才突然現身的。”

“他在紅夜世界裡有自己的行為邏輯,沒有似我妻子那般多了家酒鋪,也沒有成為霧靄裡的東西,或者扮演百姓的百姓。”

“如你先前說的,阿綽在我鐵匠鋪裡翻找了一把朴刀,去酒鋪裡殺了我的妻子。”

“後續的事我不知情,但阿綽到我的鐵匠鋪,在我意識忽醒忽黯的時候其實有感覺到,他的行動並未受到紅夜世界規則的影響。”

“我以為,除了意外闖入者,作為局外人,好比你們,就只有幕後黑手才能辦到,阿綽是漠關小鎮的人,又是曾經死了的人,他肯定稱不上局外人。”

“紅夜世界降臨至今已有十數次,每一次降臨,身陷其中的,哪怕是外來者,只要經歷兩次,到第三次,也都會轉變為局中人,失去自我意識。”

鐵匠看向姜望旁邊被定格的宋思煙,“她是第二次來到紅夜世界,其實潛移默化裡,影響已經存在,她自己可能還沒察覺,所以未必還能完全信任。”

“但阿綽死而復生,在紅夜世界裡已經出現過三次,仍不受影響,我合理推測,他就是那個幕後黑手。”

“阿綽不一定是真的活了,可能意識是另一個人的,佔據了他的身軀。”

“阿綽並未修行,他沒有這個能力,除非內在換了個人,且佔據他身軀的傢伙應該不簡單,否則很難短時間裡重修回本來的力量。”

“無論我是猜對還是猜錯,事已至此,找到阿綽就是最關鍵的問題。”

鐵匠朝著四周看了一眼,說道:“或許,他就在看著我們。”

姜望眯眼,摸索著下巴說道:“若是奪走別人的身軀重生,想短時間裡修回以前的力量是不可能的,不論這個奪來的身軀,資質有多高,但有前提。”

“要麼被奪走身軀的人,非常人,無關資質,例如妖,或神,再者,奪走別人身軀的人,非常人,因而想恢復曾經的力量,相對來說,難度會低一些。”

鐵匠說道:“我很確定,阿綽只是凡人,所以奪走他身軀的人,並非凡人,我也不覺得會是神,是妖的機率更高,但亦該非尋常之妖。”

姜望想到莫名出現在破舊鋪子裡的佛像,沉默著未說話。

雖然鐵匠說了很多。

但姜望也沒有盡信。

只是無論怎樣,找到阿綽確實是關鍵。

而且正是因為碰見阿綽從如頭顱般的巨石下爬出來,姜望才來到的漠關小鎮。

姜望轉眸看了眼宋思煙,微微蹙眉,又看向鐵匠懷裡的老嫗,問道:“所以她現在垂垂老矣,是自食惡果,被幕後黑手給坑了,但也已後悔都來不及。”

鐵匠說道:“我會救她,如果救不了,我會陪她一起走。”

姜望點頭,說道:“但我在紅夜裡也殺過她兩次,第一次有比較深的對話,如果是規則意識,是傳遞幕後黑手的話,倒是簡單。”

“若不是,她在紅夜世界裡扮演的角色,就仍是不尋常。”

鐵匠說道:“我堅信,她只是被矇騙,在得知真相後,她也無力反抗,就算與漠關小鎮其餘人的結局有些不同,現在的她也都是受害者。”

姜望笑道:“你這麼認為,那就這麼想吧,我先不予評價。”

鐵匠說道:“你的出現,甚至此刻喚醒我,都已是此方世界裡最大的變局,幕後黑手也肯定已在謀劃針對你的行動。”

“紅夜世界裡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我要護著她,所以只能儘量幫忙。”

姜望沒有回話,伸手朝著宋思煙打了個響指。

宋思煙深吸一口氣,腳下踉蹌,險些摔倒,滿臉的驚恐,“剛剛是怎麼了?”

她轉頭瞧見被定格的處在將毀不毀的漠關小鎮,更是一臉難以置信。

鐵匠再次提醒道:“她已第二次來到紅夜世界,雖然要在第三次才會徹底失去自我意識,但此刻就已經有很深卻未自察的影響。”

“她的行為和說的話,都可能有問題,若不提防,稍有不慎,就會落了圈套。”

宋思煙很懵的看向鐵匠,“你在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