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孤獨。

第一次看到很可憐且眼神又很冷冽的寧師姐時,他心下就有觸動。

尤其得知她的經歷,知她報仇的信念,手把手教她修行,如何殺人,日久自然生情。

事已至此,似乎再說什麼想什麼都沒意義。

漸離者魁首走出山洞,準備尋個寶地,葬了她。

一夜的暴雪,讓整個天地都是一片銀白。

漸離者魁首探目遠眺,心下更覺寂寥。

竟忽然有一種殺回撫仙第一宗的念頭。

與她共赴黃泉。

只是念頭剛起,另一個念頭又生。

那就是想到了姓盧的。

他不知後來的事,自也不知郎識禮等人猜測姓盧的身份。

就想著先讓寧師姐入土為安。

然後聯絡那個目前唯一可以聯絡的人。

但不再是隻為求救。

更多算是遺言。

最後,他會去打探姓盧的情況。

做自己該做的事。

而另一邊,五長老只負責針對漸離者,施長老守山,宗主及郎識禮準備出發前往落霞谷,帶了差不多上百名弟子。

但他們剛剛走出東籬山,還在山腳下,迎面卻來了一夥人。

郎識禮眉頭一皺,看向宗主說道:“落霞谷的人?”

宗主抬手,眾人止步,喃喃道:“他們來得還真巧啊。”

郎識禮很仔細打量,說道:“公西聞不在。”

為首的是一位老者及一名青年男子。

老者是落霞谷的二長老,半步澡雪巔峰修士,青年男子則是在殿內與落霞谷的老宗主對話的那個人,可以說是年輕弟子裡,公西聞之下的第一人。

他上前見禮,很好奇問道:“宗主與郎兄這是要出門?”

落霞谷的二長老微微抬手,身後弟子們也跟著作揖見禮。

不管心裡是何想法,見著撫仙第一宗的宗主,他們自當做好姿態。

但宗主並未言語。

郎識禮說道:“你們的二長老在,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站一邊去。”

青年男子聞言,臉色有些不太自然,訕笑著說道:“郎兄不記得我了?公西師兄不管宗門事宜,在外皆有我代勞,你與公西師兄的每一場切磋,我都在場啊。”

郎識禮哦了一聲,說道:“你叫什麼來著?”

青年男子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他怎麼說也是落霞谷裡年輕一輩的第二人,在郎識禮的眼裡連姓名都不配擁有了?

郎識禮接著說道:“不重要。”

青年男子到嘴邊的話,卡住了。

落霞谷的二長老見此,上前說道:“現在還是大雪紛飛,山路難行,宗主召集了這麼些人,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莫非是與搖山有關?”

撫仙第一宗昨夜裡發生了什麼,他們毫不知情。

但他想著,如果第一宗要介入搖山的事,問題就有些嚴重了。

他們原意是直奔搖山而去的,要麼是先接觸與劉宗主是對頭的陳、寧宗主兩人,可想著既然到了北部,不拜訪一下第一宗,擔心對方挑理,還是決定先來東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