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蚩睨竟從地底爬了出來。

判官難以置通道:“蚩睨不是已經死了麼?!”

凶神斧刻說道:“祂的確死了,但這是我以虛化實的世界,蚩睨自然能夠重現人間。”

判官說道:“所以蚩睨是假的?”

凶神斧刻說道:“假亦真時真亦假,能成為武器,且能將眼前物砍碎的,當然便是真。”

判官心頭震驚道:“你居然能做到這種事,傷不了人的當然是假,能傷人的自然就是真,而實則以假亂真,但按你的意思,你可以讓它擁有真正與蚩睨等同的力量?”

凶神斧刻說道:“如你所言,只是維持時間有限,也是因為蚩睨的力量弱於我,比我更強的存在,是沒辦法以虛化實的,哪怕是與我力量相等。”

“準確地說,就算化虛而出,力量也會很弱,只能唬認識它的人,且我還得付出不小的代價,得不償失,蚩睨就剛剛好,不僅化虛而出的力量一樣,時限未至前,還能多次重生。”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它比真正的蚩睨還強,畢竟真正的蚩睨只有一條命。”

判官說不出話來。

祂也是在燭神戰役裡活下來的神,但還真不知道凶神斧刻的能力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無論隋境青玄署還是覃境兩界司,對於凶神的排名,都把斧刻排的太低了。

只是也不怪他們。

畢竟對凶神斧刻的瞭解太少。

判官此時才算明白。

為何凶神斧刻能躲這麼久。

凶神的力量,沒有說放著不用的,好比哪裡需要哪裡搬的凶神蚩睨,但始終沒有別的凶神要求斧刻必須出面,想來是瞭解斧刻的能力。

雖然只能以虛化實比自己道行弱的,畢竟比自己強的,化虛出來也沒太大意義,可如果斧刻能化虛出好多個凶神蚩睨,那也的確是相當麻煩的事。

只要不是奔著弄死凶神斧刻的目的,實在也沒必要與祂比誰頭更鐵。

哪怕有時間限制,真打起來,靠前的凶神應該都能很輕易打殘凶神斧刻,但還是那句話,沒必要,再怎麼樣還是一夥的,不殺的話,打起來很麻煩,殺的話,那成什麼了?

而凶神蚩睨出現在烏啼城裡,也惹來一眾人譁然四起。

凶神蚩睨是死在覃境婆娑的,準確地說,是死在姜望的神國裡。

因此莫說隋境,覃境裡也多得是不知凶神蚩睨已死真相的。

問題不在於知不知道凶神蚩睨已死,而是面對凶神,烏啼城裡的神都軍,很難不慌。

要說最驚詫的還得是姜望。

他能猜到許是凶神斧刻的手段,但感受著與真正的蚩睨別無二致的妖氣,他也免不了震驚。

劍神林溪知也只能與凶神蚩睨稍作抗衡,眼下的神都軍,莫說剛經歷一戰,都有傷在身,縱使無傷,也沒得打,包括張首輔。

張首輔依仗浩然氣,在同境裡的確佔據很大優勢。

但林溪知也有劍意。

像褚春秋為代表的正常修士,沒有特殊的能力,生死戰的情況下,差距就更大了。

所以他倆倒是很默契,齊齊轉頭看向姜望。

能對付凶神蚩睨的,只有姜望了。

姜望沒再保持沉默,他摩拳擦掌,說道:“城內還有數千眾妖,其中不乏妖王,兩位也該忙活起來了,此戰更嚴峻,別到時候神都軍在死光了。”

張首輔聞言,沒有遲疑,轉身離開。

褚春秋則看了姜望一眼。

但事到如今,除了相信姜望,也沒別的辦法。

只是臨走前,他仍提醒了一句,“關鍵還在凶神斧刻,侯爺莫要藏著掖著,盡全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