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壠蟬妖患的時候,井三三拼死抵禦妖襲,烏啼城也護住全境百姓安危,我與井三三相識,覺得帝師不懷好意,讓他趕緊走,有什麼問題?”

“我反倒想問問帝師是什麼意思?”

“從李神鳶那件事開始,我可就滿頭霧水,咋的,她回家都不讓回,魚淵學府是山匪不成?”

“帝師莫名其妙指責唐山主,現在又要指責我,帝師才更應該給個解釋吧?”

“否則大隋境內宗門不都得人人自危?大隋讀書人,日後又有誰再敢入魚淵?畢竟入了魚淵,就有家不能回了,家裡長輩來尋,還得依照帝師的意思,抓起來問罪?”

姜望是字字珠璣。

唐棠不由朝他豎起大拇指。

饒是帝師,聞聽此言,都不禁語塞。

你要說烏啼城有謀逆之心,證據呢?

還真沒有。

要說李神鳶急著離開,甚至搬出了唐棠,這裡面必有問題,可唐棠也不承認啊。

是魚淵學府先不讓李神鳶回家的,哪怕李神鳶逃跑,也算情有可原吧?

所以這很難當做明著的證據。

要說只是懷疑烏啼城隱藏著什麼,可事實又像姜望說的,壠蟬妖患,烏啼城亦是出了力的。

沒有任何一件事能讓世人也相信烏啼城有問題。

你說烏啼城藏著陣術,藏著許多秘密,那同樣無法證明烏啼城的問題,反而證實了他們的目的,是覬覦烏啼城的東西,圖謀不軌。

說什麼解釋,帝師還真解釋不了。

或者說,他自己也對烏啼城沒什麼惡意。

只是陛下覺得有問題,李神鳶又正好是他的徒弟,他沒辦法置身事外。

讓李神鳶留在魚淵學府,其實也是一種保護,畢竟在他身邊。

而且他也有對李神鳶說過自己的想法,結果李神鳶還是選擇逃跑,他是帝師,大隋帝師,做不到像唐棠這樣耍無賴,他肯定得給陛下一個解釋,因此就必須得有行動。

話說到這裡,帝師認為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畢竟把事實說出來,有損的是陛下威名。

而不說事實,他又不能編瞎話,或者說,短時間裡還真編不出來合乎邏輯的。

便在這時,褚春秋搭話了。

他沒有翻什麼舊賬,因為一旦說起來,又要沒完沒了。

只抓住一點。

“井三三既是烏啼城的人,何故相助山澤?”

褚春秋沉著臉說道:“而且我青玄署幾位上卿,自年輕時候便降妖除魔,到現在落得一身傷,可謂功勞潑天,就在今日,此時此刻,死在了井三三的手裡。”

“我不敢直言烏啼城和山澤有什麼勾結,但井三三是確鑿無疑,唐山主以及潯陽侯想是無法辯解,所以,必然要去烏啼城討個說法,如果烏啼城包庇,便視為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