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是秦雪陽。

“秦兄,蘇氏在玉京也不過是個小家族,他們不給秦氏面子,負隅頑抗,簡直自尋死路啊。”

秦雪陽看向說話的貴公子,冷聲道:“蘇氏畢竟在玉京,有些事不好做得太過,你們寧家比蘇家勢大,也有部分相同的生意,不妨出手幫個忙。”

那位寧公子笑道:“秦兄親自到了玉京,還需要讓我來幫忙?拿下蘇家不是一句話的事?”

另外兩位貴公子也隨即附合。

但話裡話外,其實有些瞧不上秦雪陽。

若非南趙皇室後裔的身份,以及有大隋第二武夫的依仗,鄢邰秦氏的體量在他們幾家眼裡,哪值得結交?

鄢邰秦氏沒有多深的底蘊,是因南趙覆滅時也沒留下什麼東西,最寶貴的財富就是高輔秦了,高輔秦生在南趙,高家自古以來就效忠南趙皇室。

大隋第二武夫的分量自是不用多說的。

在玉京也屬於大人物。

沒有高輔秦在身邊,秦雪陽獨自跑來玉京,究竟意欲何為,寧家公子懶得想,他只是微笑說道:“我與秦兄相識多年,都是自家兄弟,幫忙對付蘇氏一族,實為小事。”

“但......”寧家公子湊近一些,說道:“我也有個小小請求。”

秦雪陽其實是個很驕傲的人,這幾家公子是什麼貨色,他心裡清楚,若說論打架,翻掌間就可以把這幾人碾得渣都不剩,但他知道不能這麼做。

覃帝呂澗欒給了前諸國皇室後裔很多優待,是真正的優待,非是像隋國那般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只是肯定不可能和呂澗欒平起平坐。

哪怕有再多優待,對比底蘊極其深厚的大族,仍是弱很多,能不得罪,當然不能得罪。

除了讓高輔秦踏平寧家這種完全不管不顧的情況。

正常生意上的交鋒,寧家絕對比鄢邰秦氏拿捏蘇氏一族更輕鬆拿捏鄢邰秦氏。

秦雪陽忍著一拳錘死寧家公子的衝動,問道:“什麼要求,但說無妨。”

寧家公子輕咳一聲,說道:“不瞞秦兄,我其實早就找過蘇家,想著蘇綰顏若願嫁給我,便由寧家當箇中間人,化秦蘇兩家干戈為玉帛。”

“實在是蘇家的那個蘇綰顏,很是可人啊,雖然嫁過人了......結果十分遺憾,她給我嚴詞拒絕了,所以秦兄應該不會怪我曾有幫蘇家的心吧?”

秦雪陽嘴角抽搐。

拳頭也攥了起來。

但還是忍著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寧家公子笑道:“寧家可以幫秦兄,把蘇家徹底擊垮,但秦兄也要給我個機會,讓我救蘇家,或者說是給蘇綰顏一個再做選擇的機會。”

秦雪陽拳頭鬆開,甚至笑出聲來,說道:“寧兄是想在蘇家徹底走投無路的時候,再舊事重提,此前蘇綰顏拒絕,終究是蘇家還沒到陌路,在真正生死存亡的時刻,賭她會改主意?”

寧家公子笑道:“相信秦兄會給這個面子,我救蘇家,不會全救,大半蘇家生意依舊是秦兄的囊中物,咱們是雙贏啊。”

秦雪陽側目看向窗外,微微眯眼。

長青意酒樓對面的鋒林書院前,站著一道身影。

是對秦雪陽來說,很熟悉的身影。

他心裡喃喃道:“原來你真到了西覃。”

寧家公子已舉杯慶祝合作,另外兩家公子沒有摻和的意思,但也共同舉杯。

秦雪陽指尖輕劃酒盞,抬眸看向寧家公子,說道:“蘇綰顏找了救兵,寧兄得先解決這個人,否則寧兄與我都很難如意。”

寧家公子皺眉道:“蘇綰顏能找來什麼救兵?”

秦雪陽指向窗外,笑道:“巧了,蘇家的救兵,便在那裡。”

寧家公子起身來到窗前,只見著一個背影在和書院護院攀談,他冷聲道:“那我倒要見識見識,什麼樣的人物,能讓我無法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