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鳶點點頭。

言出法隨!

......

常祭酒雖然也想給魏紫衣留個好印象,爭取能得到師徒名分,但並未像那些掌諭一般糾纏著不放,正所謂過猶不及,亂糟糟推薦自己的場面,未必能留下什麼好印象。

他活動著肩膀剛回到自己的屋舍裡。

便見姜望憑空出現在眼前。

李神鳶沒有露面,而是在屋外某處看著。

常祭酒表情微僵,尬笑著說道:“我這裡有好吃的,也有好酒好茶,要不嚐嚐?”

這間屋舍佈局便豪橫多了。

麻雀不小,更是五臟俱全。

各種裝飾擺件應有盡有。

甚至地板上還鋪著毛毯。

姜望直接席地而坐,手臂搭著旁邊矮几,另一隻手拿起矮几上的糕點咬了一口,眼神並未放在常祭酒身上,淡淡說道:“原本不想聽你解釋什麼,但現在給你個說出不殺你理由的機會。”

常祭酒呵呵笑著往前走了幾步,“別這麼大戾氣,這裡是魚淵學府,你還真能殺我不成?”

他取出好酒好茶,擺在姜望面前,也跟著往地上一坐,說道:“其中誤會我自當解釋清楚,但我想先問問,你在姜祁以前住過的屋舍裡找到了什麼?”

姜望說道:“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常祭酒低眸說道:“果真無關緊要麼?我其實明白你心裡在想什麼,雖然我沒懂陛下讓你來魚淵學府的目的,或許真的是想培養你,但你對陛下抱有敵意,可能也會影響思路。”

姜望笑道:“屋舍裡那一沓紙上的內容,你們都看過了吧,要說那是真的,你覺得我會信?或者說,你信麼?”

常祭酒沉聲說道:“我當然也無法輕易相信,但有一點,那沓紙的確從始至終都在,並非什麼人近日才放於那處。”

姜望笑著看向常祭酒,聲音卻變得冷淡,“先有紙上內容,你再提及那些紙的來歷,或許還有更多人來證明其並非偽造,可就算全神都人都說紙上內容是我父親寫的,也依舊是一眼假。”

“我給你機會說出不殺你的理由,不是聽你說些廢話的,既然你沒那麼珍惜,那我就給你個痛快。”

屋舍裡溫度驟降,寒意刺骨。

常祭酒也不禁打個冷戰。

他急忙說道:“我沒有要證明那些紙上內容對錯的意思,而且也一直很奇怪。”

“那些紙在姜祁離開魚淵學府的時候沒有帶離,再加上陸玖客是姜祁的老師,平常也沒人去那裡,所以發現那些紙的時候,已是過了很長時間。”

“可距離姜祁離都仍有數年光景,至於為何內容沒有宣揚出去,我亦不知,紙上內容,我算是魚淵學府裡最後一個知道的人,更是懷疑內容真假,因我深知姜祁絕不是那樣的人!”

“要說有人偽造,也該是很早的時候,陸玖客嫌疑最大,但他們畢竟師徒一場,雖然可能的確沒有多麼深厚的師徒情誼,可我想不明白,陸玖客會陷害姜祁的理由。”

察覺到屋內溫度稍有回升,常祭酒灌了一口酒,嘆氣道:“當時沒想明白,後來想想,也未必需要什麼理由,如果是陛下讓陸玖客這麼做,只為坐實姜祁更大的罪名,是早有逆謀之心。”

“陛下再表現出重情重義,哪怕姜祁犯了滔天大罪,陛下都不忍心殺他,其餘方面不談,單就此事,無知者只會敬陛下而怒姜祁。”

“換句話說,百姓不會在意誰做皇帝,但重情重義極為仁德的皇帝,他們更沒理由討厭,就算在某些朝臣眼裡,陛下會顯得優柔寡斷,弱點突出,也並非一件壞事。”

“那會讓當時仍是皇子的陛下登基更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