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真性有些非比尋常,但哪裡不尋常,我一時卻無法說得出來。」

「韓兄的真性已然完全不分彼此,才更是了得。」

韓偃淡淡說道:「真性實則為本性,每個人生來便有,但在人降生後又會沉寂,唯有修士煉炁

養神,久而久之,才能將其重新喚醒,迴歸本真。」

「若從表面看,真性與自身本就不分彼此,卻存在著細微區別,換個方式來理解,真性就等若降生那一刻的我們,誕生世間的新意識,可隨著長大,經歷很多,被灌輸很多,也就失了真,便是現在的我們,兩者即為一體,卻又截然不同。」

「無論是渡劫,還是平時養神,都是逐步在讓兩者回歸本真,繼而得到昇華,便趨於完美,此為神魂飛昇的必要條件,否則縱然踏入天門,也只是偽仙罷了。」

姜望思忖片刻,揖手道:「韓兄果然懂得很多,也走得很遠,實為受教。」

韓偃說道:「其實對戰力沒有多少增加,何況飛昇無門,真性再完美也沒有意義,除非有朝一日,能重開天門。」

姜望看了眼韓偃的真性,說道:「用不著的話,自然不會增加什麼戰力,但純粹以真性對抗,想來應該能輕易壓制旁人的真性。」

韓偃點頭說道:「只是切磋,不會傷你真性的。」

姜望笑道:「韓兄也不必拘束著,機會擺在眼前,我自當好好領教。」

韓偃想了想,說道:「既全力以赴,也點到為止。」

姜望認真說道:「請賜教。」

話落,兩人便都聚精會神。

若是尋常打法,真性也能實質給予周遭極大破壞,因此他們構架意識橋樑,讓真性在虛無裡對抗,各立橋樑一端,紅衣執刀,黑衣執劍,如風似雨,掀起一場意識風暴。

紅衣執刀先行。

橋樑頃刻間被風雪覆蓋。

黑衣執劍接招。

如若春風拂境,化盡橋樑雪。

韓偃神色寧靜。

姜望面露肅然。

阿姐已經悄悄再入溫泉湖泊,看似天真戲水,但目光偶爾會投向意識橋樑。

尋常之輩自然見不得虛無裡的橋樑,但在修為高深的人眼裡,那座橋樑無所遁形。

正如皇宮裡,也在注視這般畫面的曹崇凜。

他手一揮,不明所以然的陳景淮便也得見。

拋開何輔麝,韓偃毫無爭議是大隋年輕輩第一人,甚至在曹崇凜眼裡,韓偃更勝何輔麝,哪怕陳景淮會覺得何輔麝的資質更誇張,卻也從來不會覺得韓偃不如何輔麝。

而姜望在磐門兩朝會已證明他的實力,這一場真性之戰,說是大隋年輕一輩最佼佼者的碰撞絲毫不為過。

除了陳景淮和曹崇凜,神都裡某些人也注意到國師府的畫面。

他們皆是放下手頭事,認真觀望著。

淒厲劍嘯在意識橋樑迴盪。

虛無空間都在震顫。

密密麻麻的劍影幾乎填滿了虛無,讓這個字眼變得不再貼切。

劍影之密集,讓虛無空間都顯得擁擠。

那是極為震撼人心的畫面。

觀之者皆明,相比磐門的時候,韓偃更強了。

但沒人清楚姜望真性的特殊。

無論是誰,真性都沒辦法擁有自身同等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