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汜:淦!

姜望微微仰著腦袋,露出神清氣爽的表情。

他轉頭看向範天師,斜著腦袋,咧嘴一笑,渾身骨骼咯嘣作響,“我有一把刀,能降妖除魔。”

範天師身上的血氣極為旺盛。

在神國力量湧現後,姜望便能清楚看到。

證明著範天師手裡沾染著數之不盡的人命。

姜望轉過身來,甩著手臂,往前邁步。

“你到底是什麼人?!”

範天師背靠著牆壁,鮮血將下巴和脖頸都侵染,滿臉的驚恐。

“潯陽候府,姜望。”

範天師瞳孔驟縮,他再次回憶起曾被潯陽候冷漠對待,亂棍打出的恥辱畫面。

“姓陶的,你居然與侯府的人為伍,莫非是忘了當年潯陽候對我們的羞辱!”

陶天師義正嚴詞道:“莫要把你和我相提並論,當年潯陽候爺的確瞧不上我,但也未曾羞辱,是你恬不知恥,糾纏侯爺,被教訓是咎由自取。”

姜望略有茫然,沒想到眼前的範天師跟自己老爹也有一段淵源。

而且顯然存著很大的恨意。

但範天師尚且沒有資格被老爹當做敵人,只是可有可無的小人物。

姜望看向白川綾,其臉蛋蒼白,氣息微弱,像是被範天師傷了根基,他沉聲說道:“陶天師,麻煩你想辦法保住白姑娘的性命。”

為了趙汜的愛情,自然要儘可能讓白川綾活著。

他絕對沒有想看到一人一妖成親的刺激畫面的意思。

“範天師是吧。”姜望提著刀,微笑道:“有什麼能耐儘管使出來,我給你反擊的機會,且保證不會還手。”

範天師眼前一亮,想著此人怕是個白痴,但又忽然想到莫非有什麼陰謀?

有些狂妄自大的人,確實會行愚蠢至極的舉動,可範天師自詡聰慧,他很謹慎,剛才的畫面仍然浮在眼前。

對方是修士,能一刀破除神符,便證明著最少是洞冥境巔峰的強者。

因神符的氣息已經消耗很大,非在鼎盛,範天師在各界行走,甚至去過神都,自然更知曉澡雪境界的大修士在外界有多麼難得。

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行走江湖,謹慎為上。

若姜望很有自信能擋住任何攻勢,他的反擊便只是自取其辱。

因此,範天師滿面愁容。

他捏緊袖口裡最後一張神符。

貌似已經沒有退路了啊。

要麼等死,要麼孤注一擲。

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