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抬眸,輕笑道:“老蔡啊,你也聽到了,是他一直在威脅我,雖然平時我性格很好,但有時我的脾氣也很不好,像他這種廢柴留著沒什麼用,只會給你們魚淵學府招惡,我這可是在幫忙清理門戶啊。”

他擺手打斷剛要再說話的蔡棠古,看向駱峴山說道:“尊者,可能護我?”

駱峴山沉默了片刻,笑道:“我既站在這裡,自能護你,只要常祭酒敢來,我便讓他哭著回去。”

姜望也跟著笑道:“尊者果然霸氣。”

蔡棠古看著他們,氣得胸膛起伏,滿是褶皺的臉抖來抖去。

“真是好樣的......”蔡棠古朝駱峴山說道:“武神祠真的甘願為了他跟魚淵學府為敵?你可清楚,但凡祭酒親至渾城,便很可能會是武神祠和魚淵學府的戰爭,你們那位首領在神都閉關,真把事情鬧大了,他可來不及護住苦檀武神祠!”

駱峴山沉聲說道:“你也要想清楚,武神祠在苦檀可比魚淵學府勢大,整個苦檀的武夫都對武神祠敬若神明,帝師不介入,常祭酒真敢惹我武神祠?”

“若是為了區區一個蘇凌夷,把事情鬧得神都也知曉,那般後果,你可能承擔得起?”

看著滿臉悲憤的蔡棠古,駱峴山又說道:“活著的蘇凌夷也便算了,若人死了,常祭酒是選擇息事寧人的好,還是拼著毀掉整個魚淵學府,最終依舊什麼也撈不著的好?”

蔡棠古啞口無言。

雖然蘇凌夷是祭酒親傳弟子,可終究沒有真正踏上修行路,誰也不能保證他能走多遠,真要因此造成武神祠和魚淵學府開戰,單是聖上也不會同意。

看著蘇凌夷再次咳血,直至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蔡棠古心裡有滔天怒火,卻也只能強行嚥下去。

貌似在駱峴山來到,表明要跟侯府同一立場後,蘇凌夷就註定死了也白死。

他很清楚,駱峴山肯定也不希望看到蘇凌夷真的死了。

可誰能想到,姜望竟是這般果決,半點顧慮都沒有。

他更有些怨恨蘇凌夷,當真是愚蠢至極,若非說了那些話,何至於這般結果?

怕是他們都已經離開渾城了。

只要命在,想再報復姜望的機會不是多得是?

蔡棠古長出一口氣,沒有再說任何話,彎腰抱起蘇凌夷的屍首,大步離開。

杜言若緊隨其後,她現在可不敢說什麼要救父親和弟弟的事情,保命最要緊。

東重陽僅是瞥了姜望和駱峴山一眼,很快踏出棲霞街。

沒有把他們全部留在這裡,當然也是要給常祭酒一個面子,否則事情就真的無法收場了。

且更有故意留下些隱患的想法。

姜望揮手讓青袍修士搬來藤椅,直接躺在府門外,抬眸看向高懸半空的蕭姓男子,視線最終落到一處屋頂。

馮靈槐就坐在那裡,面色蒼白地喘著氣。

謝吾行來到姜望身側,說道:“若非駱尊者在此,你那般直接殺死蘇凌夷,便是徹底把魚淵學府得罪死了,雖然現在也不差。”

姜望笑道:“若非駱尊者在此,我可能便也不會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