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杜言若坐在堂屋裡,淡淡道:“父親莫慌,若說蔡棠古的實力能入洞冥境修士前百位,談先生就能排在前五十,兩者根本不可相提並論,姜望必死無疑。”

杜蘅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話雖如此,但我又怎能不慌,你膽子實在太大了,萬一出了什麼紕漏,我們可是半點退路也沒有了。”

他們正說著,有家僕來報,“談先生回來了!”

杜蘅大喜,既能回來,那事情便是成了?

杜言若微微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但父女倆的喜悅之情在見到談老六的瞬間,便直接僵住了。

“談先生......您這是?”

杜蘅很慌。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畫面。

衣裳破爛,蓬頭垢面的談老六,臊眉耷眼的說道:“妖怪太兇悍,搞得我有些狼狽而已。”

杜蘅連忙問道:“那妖怪可是除掉了?”

他們只是告知談老六,潯陽候府裡窩藏妖怪。

甚至杜言若悄悄把在侯府相鄰的那條破巷裡,被青袍修士等人斬碎的畫,埋在了侯府外的牆角處。

畫裡的魍魎雖然已經被斬除,但仍有些微的妖氣殘存。

想著談老六隻要能感知到妖氣,他們的謊言就不會被輕易識破。

到時談老六肯定會和姜望起衝突。

窩藏妖怪還死不承認,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青玄署完全有將之就地正法的權力。

沒想到潯陽候府裡真的有一隻妖。

若他們清楚這一點,必會感慨上天都在眷顧著。

談老六被阿空攙扶著,坐在堂屋前的臺階上,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說道:“整座侯府都被我毀得一塌糊塗,你們是沒看到那場面。”

杜蘅欣喜道:“談先生辛苦,助渾城百姓除一禍害啊。”

談老六乾咳一聲,說道:“侯府確被毀得很嚴重,但妖怪......好是兇悍,我略有不敵,但你們放心,談某向來視降妖除魔為己任,一次不行,便再來一次,可在降妖之前,我得先休養一下生息。”

杜蘅和杜言若對視一眼。

他們的喜悅之情再次被潑滅。

這姓談的說話未免太大喘氣了些。

讓得他們情緒起起落落,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怒火。

但又深知談老六的身份,滿腔地怒火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杜蘅腳下一踉蹌,臉都白了。

事情沒成,若姜望再查到杜家裡來,他該怎麼辦?

杜言若也是精神恍惚。

她都已經矇騙青玄署的大人物出手了,那姜望為何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