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爸爸知道,你對爸爸一直有意見,可是如今的許氏,已經不復當年的盛況,許氏畢竟是你母親的心血,難道你忍心眼睜睜的看著許氏在爸爸的手裡毀於一旦麼?”

許嚴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疲倦以及深深的懺悔之意。

可是許容容卻冷嗤一聲,極為不屑,“現在知道跟我談這些了?你早前幹嘛去了?當年你將許氏緊緊的握在你手裡,像寶貝一樣,為此不惜將我跟我哥驅逐出國,如今許氏要倒閉了,你現在來跟我哭,是想著讓我來救許氏?”

許容容字字誅心,句句譏諷,如果許嚴站在她面前,甚至於可以看見許容容臉上的嘲諷之意。

電話那頭,許嚴沒吭聲兒,不知是沒法兒反駁,還是因為希望許容容發完火以後,能選擇跟他見一面。

而許容容也不含糊,直截了當的開口,“行,見面可以,但是你記得把股權轉讓書直接帶過來,如果我看不見股權轉讓書,我不會跟你多說一個字!”

說完,她掐斷了電話。

她怕自己再這麼下去,真的會忍不住直接說更過分的話。

從玄關處走出來的魏美嫻見許容容站在院子裡,神情暗沉,緋色的波唇緊抿,一副不太高興的模樣,於是上前關切的問,“容容,怎麼還站在這兒?臉色怎麼也那麼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許容容聽見魏美嫻的聲音,勉強扯了扯唇角,“媽,我沒事兒,時間不早了,我先去上班了。”

說完,許容容轉身就走。

魏美嫻看著許容容離開的背影,搖搖頭,“哎,這孩子,整天就知道工作,也不知道關心自己的身體,看來補湯還是不能斷,臉色差成這樣了都。”

……

晚上下班,許容容直接去找了許嚴。

兩人在一家西餐廳見面。

遠遠的,許容容就看見許嚴坐在那兒,等著自己。

待她走了過去,許嚴站了起來,臉上笑眯眯的,有著許容容從未見到的好臉色。

“容容,你來了,快坐快坐!”許嚴趕緊替許容容拉椅子,殷勤至極。

許容容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冷著臉問,“股權轉讓書帶來了嗎?”

許嚴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一絲凝滯,剛準備開口說話,就看見許容容站了起來,“我說了,如果沒有股權轉讓書,我們什麼話都不必再談。”

見許容容來真的,許嚴趕緊安撫,“帶來了帶來了,容容,你先坐下,已經帶來了,你彆著急。”

說著,許嚴就將股權轉讓書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許容容伸手接過,翻看了一下,這才見那份股權轉讓書扔回了桌子上,重新坐了下來。

許嚴見狀,眼底掠過一絲暗芒,但也只是一閃而逝,緊接著就笑眯眯的開口,“容容,爸爸今天還給你帶來了……”

許容容直接抬手大打斷許嚴的話,臉上表情冷漠至極,“打住,你現在不用再說任何廢話,直奔主題就好。”

她現在沒工夫聽許嚴說各種令人覺得虛偽至極的場面話,她只想速戰速決。

許嚴見狀,面上閃過一絲尷尬。

於是輕咳了一聲,直接開口道,“容容,爸爸想讓你幫幫許氏。”

聞言,許容容冷笑,挑眉反問,“幫?你需要怎麼幫?你覺得我能怎麼才能幫到你?”

“讓裴總出資資助許氏,畢竟你也知道,裴氏集團想要動手拯救一個小小的許氏,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只要你開口,他肯定會……”

“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許嚴,我跟你之間的事情,並不需要把其他人也牽扯進來,當初你在外公墓碑前,不還信誓旦旦的說,你已經有了徐氏撐腰了麼?怎麼?現在因為徐承堯進監獄遲遲出不來,所以你就慌了?”

許嚴越聽臉色越白,因為許容容字字珠璣,說的都對。

如今的許氏,已然是風雨飄搖之際,否則,他絕對不會拿股份出來的。

而許容容瞅著許嚴那一副慫樣,唇畔笑意更深,聲音淺涼,“想要裴氏出手也不是不可以……”

見許嚴瞬間兩眼放光的盯著自己,許容容直接了當的開口,“你個人額外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轉讓給我,我就答應把你勸阿衍注資!”

聞言,許嚴瞬間從椅子上站起來,語氣急促,“許容容,你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他手上算上扣下了許容容母親留下來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也不過才百分之十三十五,如今許容容等同於是一下子要走他二分之一的股份,他又怎麼可能讓!

見許嚴憤慨的望著自己,滿是怒容,許容容直接聳肩,眉心緊皺,“如果許氏垮了,你手裡那一堆股份,也不過就是廢紙一張,你可以好好考慮,是讓許氏垮掉,還是給我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