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驟然傳來菸草氣息,下一秒,她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頭頂上方,傳來裴墨衍帶著深沉笑意的聲音,“是太想我了麼。”

許容容覺得,只要裴墨衍不開口,一切都好說,可是他一開口,她就有一種並不想搭理他的錯覺,她沒有推開她,反而回摟住他,然後鼻尖在他身上來回的聞著。

可是裴墨衍卻只注意到許容容竟然回摟住自己的舉動,按捺住心底裡泛起的微微喜悅,他淺笑,“看來你說真的想我了。”

然而許容容的鼻尖,停在了裴墨衍左胸口朝下的位置,然後伸出手,指著那個位置,抬眸看著將他圈在懷裡的裴墨衍,眼神黑沉沉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你這裡,是不是受傷了。”

語氣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聞言,裴墨衍臉上笑意淡了淡,恰好此時電梯到了,他拉著她進了電梯,此時電梯內只有他們兩人,他將她圈在電梯牆與自己的懷抱之中,眸光帶著探尋,“你是怎麼知道的?”

難怪,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許容容臉上的怒意,來的毫不掩飾,伸手直接將裴墨衍推開,她故意伸手摁在了他受傷地方的周圍,讓裴墨衍因為疼痛毫無防備的放開了她,神色冷凝,“裴墨衍,你很得意是不是?大難不死是不是覺得還挺開心?”

裴墨衍看著突然發火的許容容,沒說話,只是薄唇抿的厲害。

而許容容繼續炸,挑眉冷笑,冷眼盯著面前保持緘默的裴墨衍,“你是不是覺得,你沒死就沒必要告訴別人你受傷了,那樣的話,別人都會覺得你裴墨衍跟神一樣,不會受傷,不會悲傷,甚至連感情都沒有?”

“你現在看我出現在這裡,是不是覺得我他媽就是大驚小怪,明明壓根就沒什麼大問題,我卻偏偏大老遠跑過來,當然,我來就是想看看你死了沒有,既然沒有,那很好,我也該走了。”

說著,她轉身,直接摁下了1這個數字。

而身後,裴墨衍一直沒說話,許容容心裡只覺得憋著一股火。

這股火,從之前徐承堯告訴她,裴墨衍受傷的時候,她就有了。

在來之前,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冷靜,儘量冷靜就好,可是沒想到,在見到裴墨衍臉色蒼白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瞬間就炸了。

受傷了還到處跑,真當自己是鐵打的?

叮的一聲電梯到站,電梯開啟,許容容站在原地沒動,等了半天,也沒見裴墨衍有動作,她剛想轉身問裴墨衍到底走不走,沒想到下一秒,她就被拉出電梯。

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就感覺自己被推進了漆黑的房間的牆上,帶著清冽菸草味的氣息,在她的唇齒間繚繞。

她都沒看清,到底裴墨衍什麼時候拿房卡開的門,只知道此時此刻,她已經被他控制在懷,帶著吞噬的吻落下,帶著炙熱溫度的大掌,順著衣服的下襬,滑進她的小腹,一路往上,來到某個敏感地帶。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微微有些奇怪,像是從身體深處,升騰起一股奇怪的渴望感。

直到許容容被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她才像是突然醒了過來,感覺到抵在自己身下,那個炙熱的東西時,她渾身上下,像是突然被澆了一盆冷水,記憶深處的猛獸,再次撲向她。

她看著周圍漆黑的房間,突然喉嚨裡湧起一股噁心感,不顧一切的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跑到洗手間,不斷嘔吐。

而裴墨衍,將床頭燈開啟,聽著洗手間裡,許容容不斷的嘔吐的聲音,眼神幽深,不知從何處磨出一根菸,叼在唇角,點燃,吸一口,然後吐出。

待許容容過著浴袍出來時,臉色明顯不對勁,看著站在窗邊吞吐雲霧的男人,她張口,想要解釋什麼,可是卻又發現,她有什麼可解釋的呢?本來兩人就是契約婚姻,並且當初,並沒有言明,一定要自己履行妻子的義務。

所以現在,哪怕她未曾履行夫妻間的義務,她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你的性冷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男人聲音平靜的問著。

可是卻還是讓許容容瞬間僵在原地,神色間有些許慌亂,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麼性冷淡,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然而裴墨衍卻轉身,漆黑幽深的雙眸緊鎖住她,臉上神色晦暗不明,“你在我面前吐了那麼多次,這種在心理學上,被稱為性|行|為心理障礙,俗稱性冷淡,你會不知道麼,容容。”

他犀利且銳利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像是看透她的靈魂。

許容容站在原地,藏在浴袍內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扣進掌心,可是她卻感覺不到疼痛,渾身微微顫抖,眸光甚至不敢與裴墨衍對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在這家酒店也定了房間,我回房了。”

說著,她就要去撿之前被扔在地上的內衣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