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抱歉,這段時間太忙了,都沒聯絡你。”閆景軒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過來,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力量,“你最近還好嗎?”

她很不好,至少目前是這樣……在心裡默默的回了一句,許容容苦笑了一下,本想粉飾太平的說“還好”,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對許容容而言,閆景軒就和許安辰一樣,都是哥哥一般的存在。

她在國外唸書的時候,閆景軒一空下來,就會去學校看她,每逢她生日的時候,閆景軒還會特意準備禮物,有時候她有個小感冒什麼的,閆景軒還會貼心的買了藥送過來,就算他本人不來,也會派人送給她,而且事後還會每天一個電話打過來,就只為了問她有沒有按時吃藥。

比起許安辰一忙起來就對她棄之不顧的行為,閆景軒反倒更像她哥哥……

所以潛意識裡,她已經將閆景軒當成了親人,一旦受了委屈,面對親人,自然而然的就會覺得委屈感倍增。

“容容,是不是裴墨衍欺負你了?”沒聽到許容容的回話,閆景軒不由問道。

“沒有。”許容容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酸楚壓了下去。

眼下,並不是訴苦的好時機,她必須忍著,不能讓唐宛清和裴墨衍看笑話。

“景軒哥哥,你最近怎麼樣了?”她勉強做出高興的樣子,“上次給你打電話,是悠悠接的,她說你喝醉了,所以我就沒打擾你了,雖然陪客戶要緊,但是也要注意身體啊……”

關切的詞語,一句一句竄入裴墨衍的耳朵裡,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他的臉色立時陰沉了下來。

“新公司的事情已經忙得差不多了,今天突然想起好久沒和你說話了,就特意打個電話過來。”閆景軒回道,聲音溫柔平和,“平安夜快樂,容容。”

與親人的談話總是最撫慰人心,許容容心情稍微變好了點,“你也一樣,景軒哥哥,平安夜快樂!”

“容容……”閆景軒默了兩秒,又道,“明天是聖誕節了,你有沒有空,我想約你一起吃個飯。”

“明天吃飯嗎?我……”許容容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就突然被搶走了。

裴墨衍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拿了手機放在自己耳邊,開口說了一句“她沒空”,之後便掛了電話,然後又順帶在許容容手機的關機鍵上長按了一下,見手機螢幕暗了下去,他便立時將手機丟到了他座位左邊的抽屜裡。

“裴墨衍!”許容容真的生氣了,憤然的叫道,“把手機還給我!”

“別吵,我在開車。”裴墨衍淡淡的答了一句,表情淡定的彷彿方才搶她手機的並不是他一樣。

唐宛清也適時的站出來勸道:“許小姐,你還是消停一點,別影響墨衍開車吧。”

許容容擰緊了眉頭,狠狠的瞪了唐宛清一眼,接著重重的“哼”了一聲,繼續靠著車窗,生悶氣。

車內的氣氛沉悶的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一般,令人有些呼吸困難。

唐宛清覺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想著不如再推波助瀾一把,沉默了下,便又開口了:“許小姐這麼生氣,不如我講個墨衍的趣事,讓你心情好點,怎麼樣?”

許容容對唐宛清已經厭煩之極,完全不想理她。

唐宛清仍舊發揮著她聒噪的特質:“你知道麼,墨衍念大學的時候,他雖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可卻有個很壞的毛病,許小姐你不如來猜一猜,是跟記憶有關的。”

許容容沉默。

裴墨衍皺著眉頭看了許容容一眼。

“許小姐,你之前說過你是醫生吧,如果讓你知道了墨衍這個毛病,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能治好呢……”唐宛清笑著道。

這種故意賣關子想要拉她下水的行為,讓許容容愈發的反感,她索性捂住了耳朵不聽。

只是用手捂住耳朵並不能完全隔音,唐宛清的聲音只是變小了一點,卻仍然飄進了她的耳朵裡。

“許小姐?”唐宛清叫了一聲。

許容容閉上眼睛假寐。

見許容容不回應,唐宛清並不以為意,將身子往前傾去,一隻手搭上了許容容的肩膀,腦袋稍稍歪著,看向許容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顯得嬌俏卻又不失端莊,語氣中帶著點關切:“許小姐是睡了嗎?”

肩膀被討厭的人攀住,許容容想都沒想,直接拂開了唐宛清的手,就如同拂開一隻停留在自己肩膀上的很討厭的蟲子一般。

卻聽“咚”的一聲,唐宛清的手猛地撞到了座椅的邊角處。

與此同時,唐宛清也發出一聲痛哼:“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