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還不夠冷靜,她需要時間和空間來冷靜,等她調整好了心情,再同裴墨衍面對面的溝通比較好。

一面想著,她一面往前小跑開去。

見狀,裴墨衍不由皺起眉頭,這丫頭,跑什麼!卻也加快腳步追逐著許容容而去。

聽見後面有腳步聲傳來,許容容回頭望了一下,就見裴墨衍正跑了過來,她心下一慌,更快的往前跑。

裴墨衍煩躁的吼了一聲:“許容容,你給我站住!”

許容容腳步緩了一緩,隨即擰起眉頭繼續跑,她才不站住,不要聽他解釋!

裴墨衍被許容容鬧得脾氣上來,深吸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手腳,隨即邁開長腿,發力狂奔,一下便追上了許容容,然後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氣息略有不穩卻帶著怒意:“許容容,你跑什麼跑!”

他說話的語氣很惡劣,幾乎是吼著出聲的。

許容容被他這聲呵斥驚得怔了怔,隨即心不甘情不願的轉過身,垂著頭不去看他。

瞧著許容容低頭不語模樣,看上去似受了很大委屈一般,裴墨衍不由心頭一軟,緩了下氣息,平和的問道:“看到我來了,為什麼要跑?”

既然遲早是要面對的,她逃避也沒辦法,只不過,裴墨衍這幅裝作沒事人一樣的態度,令她很不爽。

調整了一下心態,許容容抬起頭,努力維持平靜的反問了一句:“有哪條法律規定了,我看到你不能跑嗎?”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雖然平緩,但眉頭卻不自覺的微微蹙著,眼睛也瞪大了些,看上去就是在生氣。

裴墨衍擰著眉頭,他知道許容容在氣些什麼。

今晚他的本意不過是想利用唐宛清的出現,試探一下許容容對他的心意,的確,收穫頗豐,也令他驚喜。

目的既然達成,他便把曲一然叫了過來,讓曲一然帶上可以起訴唐宛清的資料,這樣,他便可以同唐宛清攤牌,藉此也敲打一下唐宛清,讓唐宛清離他遠一點,他並不想因為唐宛清的存在,而影響了他同許容容的關係。

另外也是殺雞儆猴,叫徐承堯和萬啟明知道,唐宛清於他而言,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一個棋子而已。

這些年,他一直在調查父親去世的那場車禍原因,雖已經查出他爸爸當年出的那場車禍同萬啟明、徐承堯兩人有關,可一直苦於證據不足,不足以起訴,所以這些年,他只能一面暗地裡收集證據,一面鞏固自己的實力。

他把唐宛清送出國治療,也是他計劃的一步。

唐宛清既然是徐承堯他們的人,那他任由唐宛清接近,並表現出對唐宛清很感興趣的樣子,徐承堯和萬啟明便會放鬆對他的警惕。

所以,開始的兩年,裴氏集團和徐氏產業還偶有合作,只不過,自從前年他把裴氏集團落在外人手中的股份都收了回來,他就開始慢慢的在斬斷裴氏集團同徐氏產業合作的業務。

一直到許容容出現的那個時間,他剛好完全斷絕了裴氏集團同徐氏產業的往來,魏美嫻也斷了同徐家的接觸。

他一早就想過了,如果不能以故意謀殺罪起訴徐承堯和萬啟明,那他便要走第二條路,一步一步的斷了徐承堯和萬啟明的羽翼,用另外一種方法,來給自己的父親報仇。

而許容容的出現,更是加速了他計劃的步伐,因為他第一次覺得,需要儘快了卻這件事,不能將許容容牽扯進來。

所以,他後來才會同意唐宛清的請求,去蛋糕店的半路上,改道與她一起去了清吧,他本就打算在清吧裡跟唐宛清攤牌,講清楚。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沒料到許容容竟然會跟著過來,更沒料到唐宛清會主動同他交代,他爸爸出的那場車禍與萬啟明和徐承堯有關。

一番考量下,他臨時改了計劃,選擇了按兵不動。

他既然想要儘快解決掉徐承堯和萬啟明,那麼唐宛清這顆棋子還不能丟。

目前最要緊的,就是安撫好許容容。

因而,把唐宛清送回酒店房間,他便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