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她滑膩的小手在他的背上緩緩摩挲著,裴墨衍忍不住轉過身捉住了她的手腕。

許容容不由仰頭看過去,臉上還掛著來不及收回去的疼惜。

“你在可憐我?”他垂眸看向她,淡淡發問。

燈光下,裴墨衍那雙幽邃的眸顯得更加漆黑,宛若內裡藏著一個漩渦,幾乎要將她吸了進去。

“才……才沒有可憐你。”許容容下意識的瞥開目光,辯解道,“我就是覺得當初給你縫針的醫生水平太不好了,留下這麼難看的一道疤……”

話說到一半,她猛地意識到說錯話了,急忙又轉過頭看向他,急忙改口道:“我不是說疤痕難看,而是在說那個醫生水平太差,你……啊!”

話沒說完她便驚呼一聲,因為裴墨衍突然伸出手將她擁入了懷中。

這不是他們兩人的第一次擁抱,卻是裴墨衍第一次赤身裸體的和她擁抱。

因為裴墨衍沒有穿上衣,他的體溫便能很輕易的透過衣衫傳達到她的肌膚上,溫溫熱熱的,好似一個小火爐。

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身體很溫暖,許容容暗自想著。

因為擁抱的太緊,她的臉被迫的貼在他緊實平坦的胸膛上,隨著他呼吸的起伏,那極富張力的胸肌輕微的起落,惹得她的臉頰熱度不由提升了一個檔次。

耳畔傳來他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十分有節奏感,可她的心跳卻極其的不平穩了,如果現在有個測心電圖的儀器,那麼她心跳的曲線一定是一路拔高。

心跳太快不利於健康,許容容半羞半惱的想著,然後用力推了他一下,卻沒推開,反而引來裴墨衍愈發用力的擁抱。

“你放開我,裴墨衍。”她在他懷裡悶悶的發聲。

“你不是可憐我麼?”裴墨衍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壓過來,帶著不易被察覺的愉悅,“所以你要用行動來表示。”

說著,他原本擁著她的手,便慢慢撫上了她的脊背,一下一下的摩挲著,動作曖昧又輕佻。

察覺到他的小動作,許容容忽的生出惱意來:“裴墨衍,你別又動手動腳的,你快放開我!”

裴墨衍宛若沒聽到一般,手上動作愈發恣意妄為起來,順著她的脊背一路攀延而上,最後撫上了她的脖子,又要從她的衣領處往下滑去。

許容容的腰被他一隻手緊緊的鉗制住,想推卻又推不開他,只能再次警告:“裴墨衍,你別逼我!”

她的話仍是被無視。

眼看著裴墨衍那隻手就要探入到她的衣服下,許容容忽的用力抬起頭,側過臉張開口,用力咬上了裴墨衍的側胸肌。

裴墨衍微微吃痛,只能停下正探索的那隻手,轉而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望向他。

她的力度一向不如他,只好被迫抬起了頭,憤憤然的瞪著他:“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別以為我好欺負。”

說完,她甚至故意的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又磨了磨,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裴墨衍勾勾唇,低頭睨了自己胸肌上的一個小巧壓印,眸色微微斂了斂,開口道:“安慰人,總要有個安慰的方式,僅僅只是語言上的安慰,我並不稀罕。”

許容容頓時氣結,有一種好心餵了驢肝肺的感覺。

她真是自己作死也怨不得別人,平白無故的同情誰不好,偏偏要同情裴墨衍。

“你放心,下次打死我我都不會可憐你了!”她怒氣騰騰的回道,杏眸瞪的圓圓的。

她的這一番舉動,果然只是在可憐他……真可笑!

他瞬時就冷了眸子,鬆開她,將她往後一推。

許容容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

“管好你氾濫的同情心,我壓根就不需要!”丟下這句話,裴墨衍轉身離開。

許容容在他身後氣得跳腳:“混蛋裴墨衍,下回我就算是同情一隻白老鼠,都不會同情你!”

說完,她氣鼓鼓的躺到床上,然後將被子裹在身上,滾成了一團,一面碎碎念著:“哼,不給你被子蓋,冷死你丫的!”

關上衛生間的門,裴墨衍微微抬眸,望向許容容放在洗手檯上的洗漱用品,眸中涼意仍在,卻兀自勾了勾唇。

他壓根不想要她的同情,因為他要的,是其他的……